一早，餘曉就去理發店請假了。別人不好說，但是李勇真的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很快就答應她請假的請求了。
她去菜市場與餘言會和後，一起趕往永慶寺。永慶寺建於唐朝，是寧城比較有曆史韻味的佛寺，去寺裏祈福的人也多。
偶爾，會有鄰近城市的人過來。除了祈求平安或財富等願望外，還有很多人將先人的牌位和骨灰寄放在此。
到達山腳後，餘言推著自行車，與餘曉慢慢爬上了建於山頂的永慶寺。越是靠近，他們就越能清楚地聽到誦經聲。
到達寺裏，兩人與住持打了個簡單的招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兩人將帶來的蔬果和素菜裝盤，在一個小師傅的指引下擺好、燒香，然後一起去找住持。
阿園唯一的一張照片，就是留在這裏的。餘曉跪在蒲團上時，認真看向那張照片，還真的是有些像。
尤其是眼角的那顆淚痣，真的一模一樣。每次奶奶感慨了，就會摸著她的那顆淚痣，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園。
過了會，小師傅又引了兩人進入經堂。餘曉瞥見來人後愣了下，來人竟然是才給她送過菜的胡錦年夫婦。
胡嬸看著臉色很不好，甚至都沒認出跪在蒲團上的餘曉兄妹。
倒是胡錦年先與餘曉點頭示意，然後低聲在胡嬸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讓胡嬸看向餘曉。她笑著與餘曉點點頭，然後在胡錦年的幫助下時跪在蒲團上。
他們四人靜靜聽著經文。
說來，寺裏可允許附近的居民寄放先人的牌位和骨灰，倒給了居民寄托情感的可能。像餘曉兄妹一樣，很多人都會來寺裏緬懷先人。
清明、中原和過年，大家都會過來、表達自己對先人的懷念之情。
住持誦完經，與胡錦年夫婦打了個招呼，說道：“二位有心了。”
每次胡錦年夫婦過來，都會給阿園上柱香。他們的心意並不受胡餘兩家關係的疏遠所影響。
胡嬸的手撫上餘曉的腦袋，溫和道：“阿園的兩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啊，真好。”
餘曉甜甜地叫了聲“胡嬸好”。她記得胡嬸有很嚴重的肺病，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整個人看著又黃又瘦。
住持請四人隨自己去會客室喝茶。住持對餘曉兄妹還算熟悉，便問起了兩人的近況。小師傅安靜地坐在茶幾前，給幾人泡茶。
住持端了杯茶給餘曉後，問道：“工作可還順利？”
餘曉道了謝，說道：“很順利，理發店裏的師傅都很照顧我，還有兩個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一起工作，我們相處很和睦。”
“你呢？”
餘言啊了聲，隨意道：“我一直都這樣的，哪裏有工作我就去哪裏。反正比起小妹，我就自由多了。”
住持點點頭，“嗯，你一直就是個隨性自由的人，難得可貴。能把你們倆孩子培養得這麼好，你們爺爺奶奶功德無量。”
餘言瘋狂點頭，“是啊，爺爺奶奶對我們極好，我們一定會孝敬他們。”
“不錯。”
胡錦年夫婦沉默著，他們隻是來寺裏做好事的，並沒什麼要求問。隻是，胡嬸時常盯著餘曉看，帶著幾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