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風是涼的。
溫庭晏和餘曉倆人在院子裏乘涼。突然，癱在椅子上的餘曉騰得一下起身，說道：“啊，是螢火蟲。哥哥別動！”
“嗯。”
螢火蟲在溫庭晏身邊繞了幾圈，落在了他的鼻尖。餘曉湊到溫庭晏身邊，想伸手去抓螢火蟲。
溫庭晏皺了皺眉，沒阻止她的動作。
隻是餘曉生怕捏死了螢火蟲，動作有夠慢。等螢火蟲都飛走了，她才碰到溫庭晏的鼻尖，她微微彎著腰，動作略曖昧。
她立刻收回手，裝傻道：“誒，飛了！”
溫庭晏抓住她的手腕，笑道：“真是個傻孩子。”
“哥哥聰明，給我抓嗎？”
“可以。但是我給你抓到螢火蟲，你有什麼回報我，我可不能平白無故地給你抓螢火蟲，虧得很。”
餘曉眼睛骨碌一轉，說道：“哥哥說，我做就是。”
“做什麼都可以？”
餘曉點頭，“隻要不是違法犯罪，什麼都可以。”
“成。”
……
溫庭晏沒說自己要什麼，餘曉睡前多想了一陣，反倒後悔上了。她應該趁著月黑風高，吃他豆腐的，他的豆腐一定很好吃！
隔天晚上，溫庭晏就實現了他的諾言。滿滿兩罐子的螢火蟲，就被他鄭重地交到了餘曉手上。
餘曉興奮道：“哥哥自己抓的？”
“嗯。早聽說鄉間螢火蟲很多，我傍晚去了趟，果然是。你要是喜歡，下回我帶你去，你自己抓。”
“哇，哥哥你簡直對我太好。”
說著，餘曉就要撲向溫庭晏。溫庭晏這次倒沒避開，隻微微張開了雙手，虛搭在她的腰間。
等餘曉站定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跟個孩子似的。”
餘曉盯著螢火蟲笑開了花，“哥哥對我好，比餘言對我還好。哥哥，你要我做什麼呢，盡管說，我一定包你滿意。”
“……暫時想不到，以後想起來了，再讓你辦就是。你要怎麼處理這兩罐螢火蟲，養著嗎？”
餘曉搖了搖頭，“不，這麼好看的螢火蟲，不該被關在罐子裏。哥哥，我要是放了它們，你會生氣嗎？”
“放唄。都是你的了，自然由你決定它們的去向。”
餘曉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蓋子。看到螢火蟲一隻隻從罐子裏飛出，她激動地哇了聲，眼睛都舍不得眨。
上一次看到成群的螢火蟲出沒，還是她才九歲的時候。餘湛帶著她和餘言倆人半夜溜到野外看的，他們的手從半人高的草叢略過，便有一隻隻螢火蟲飛出。
看螢火蟲漫天飛舞，餘曉覺得和幼時也差不多。
有些人，有些事，不論被時間如何洗禮，也不會變化。就如，溫庭晏的溫柔眉眼，餘言的赤子之心，還有她的傾慕……
她轉過頭，對溫庭晏報以璀璨一笑，她無聲道了聲謝。
溫庭晏雙手插著腰，麵帶微笑地站在她身後。他原本也是抱著寵小孩的心態來做這事的，但收獲卻好像比照顧孩子要多了幾分。
他頗有成就感。
也不知，照顧別家的女孩是否還有這種成就感。看著前頭消瘦的女孩，溫庭晏第一次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