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搖頭。
“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可沒見過兩個人合力都比不過你的時候。剛才小楊和醫生都沒能打開門，真是你一個人徒手拉住門的？”
“嗯，我們回家。”
溫庭晏才接過輪椅，就見林父和林母衝過來。他推著餘曉往旁邊撤了一步，險些把小楊放在餘曉懷裏的藥膏給晃到了地上。
他伸手按在餘曉肩頭，才讓她穩穩坐在了輪椅上。他低聲道：“對不起，動作有些大了，沒傷到吧？”
“還好。”
溫庭晏冷漠掃了林父林母一眼，說道：“你們還想做什麼？我們說過了和解不可能，不要讓我們把事情給做絕了。”
林父林母被嚇得停了腳步，後又追了上去。這次他們不敢走得太近，隻在兩三步遠的地方說道：“餘曉，我求你饒了我們家茜茜吧。她真的知道錯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親自給她賠罪，甚至可以讓你也潑她一身開水，隻是求你不要告她……”
“你看你也還好好的，就不要為難我們一家子了行不行？醫藥費我們一定會付，精……精神損失費我們也會賠償，隻要……”
突然，溫庭晏停下腳步，問道：“你們是怎麼判斷她好好的？就因為她眼睛還能動、嘴巴還能講話？還是，看她還沒結痂的雙手？”
餘曉的手被溫庭晏舉起，她感覺渾身發燙，隻微微垂著頭。她的手指動了動，慢慢捏成拳。
“我……”
林父拉住林母，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不會說話，我們隻是想說餘曉她……她……隻是希望她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們和她父母關係還好的份上放過我們孩子這一回吧，她以後肯定不敢了。”
“你們女兒為難曉曉的時候，也沒見她考慮誰了。你們倒好，還要我們想著兩家的關係而後決定，你們可講講道理吧。”
林父說道：“你不是老師嘛？老師都是最寬容、最知道理的嗎？你怎麼就這樣呢啊，一點容不得人犯錯？”
“哥哥……”餘曉緊張了，抬頭看溫庭晏。
溫庭晏隻捏著她的手腕，與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用他的職業來說事嘛，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且不說我從沒遇到林茜茜那樣膽大妄為的學生，就是真遇上了，她犯錯我也是護不了的。做一個老師之前，我首先是個守法懂法的公民，知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你們這樣胡攪蠻纏，就不怕讓你們女兒以為隻要犯錯讓你們哭幾句就能解決了？”
“不……不會的，我一定會教訓她，讓她不再犯。”
溫庭晏無奈搖頭，“你們對你們女兒有信心，可不代表我就能再次拿曉曉的生命安全開玩笑。我無法承受曉曉再次受傷的後果，誰知下次她會遭受什麼樣的痛苦。”
餘曉揪著衣角，假裝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周圍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她覺得特別不自在。
進電梯之後，溫庭晏低頭摸了摸餘曉的腦袋，說道：“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嗯。如果一報還一報有用，還要律法做什麼？道理我明白的，可他們一直找麻煩，我們要怎麼辦？難道讓他們一路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