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餘言端了水盆進餘曉的房間。他把水盆放到小凳子上後，發現高度正好，忙激動道：“自己挪過來吧，我給你洗頭。”
“誰說的？”
餘言的食指指向頭頂，“大哥說的。他說你有幾天沒洗頭了，我也看你的頭發很油膩，就自作主張了。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
餘曉放下書，撐著手肘挪到床邊。餘言將搭在肩上的毛巾取下遮在她的肩膀上，她立刻抓著毛巾趴在床頭。
“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好。”
餘曉盯著水中的倒影看了眼，頭發這樣披著的時候，她真的能聞到臭味。真的是太可憐了。
得虧現在不是夏天，不然她一定會瘋。
餘言一手拿著頭梳和香皂，一手拎著一個小板凳。他拿著小板凳坐下後，用頭梳一下一下地給餘曉梳順頭發。
偶爾遇到餘曉頭發打結的，他就一手按在發根，另一隻手小心梳著。
“跟你說，餘夢瑤那丫頭真的跟你之前說的一樣壞透了。我聽說林茜茜是被她騙了才去找你麻煩的。”
“嗯，聽小叔說了。就算是餘夢瑤說了什麼，林茜茜現在被抓也不無辜。這事隻能說明餘夢瑤比林茜茜聰明，懂得借刀殺人，或者說一石二鳥。”
餘言突然歪著頭笑道：“哎喲，看得最清楚的還真是你了。你說餘夢瑤這麼壞，該不會以後還找你麻煩吧。”
“……不知道。不能說是隻針對我，如果有人不順她的心，隻怕都會被她記在心上吧。這次我一定要讓林茜茜付出點代價，就是希望能對她有所警醒。”
餘言嗯了聲，將她的頭發一把抓了，“你再挪出來點，頭低下來點……對，夠了。”
他打濕頭發、然後打了泡沫給她揉洗頭發。餘曉覺得頭皮癢，就一直要求餘言給她抓，她總是覺得這邊抓了那邊癢。
“你好煩的啊，該不會是真長虱子了吧？我看看。”
餘言用雙手仔細撥著餘曉的頭發，一邊尋找虱子還一邊給她抓癢，嘴裏還念念有詞地：“我終於知道大哥為什麼讓我給你洗頭了，就你這麼麻煩的，一定得把奶奶給累壞。這也要求、那也要求……”
餘曉噗一聲吹去嘴角的水，嘟囔道：“那你是我哥，我不麻煩你麻煩誰？”
“這會知道說我是你哥了。年紀越大越不知道喊我哥，哼！還要抓的嗎，不抓我可衝水了啊……”
餘曉立刻焦急揮手，“再抓再抓，你對我好點，以後才能從骨子裏對小鳳姐和你們未來的小寶寶好。我……我就給你做試驗對象了。”
“抓抓抓，對你好還這麼多廢話。”餘言忍不住翻白眼。
餘言又坐著給餘曉抓了好一會的癢，等他準備起身去換水的時候，隻覺得腰下已經發麻了。他哎喲了聲，扶著腰慢吞吞地往外挪。
等他倒掉兩盆水了，才用幹毛巾給餘曉裹緊了頭發。他敲了敲包著毛巾的餘曉腦袋，說道：“你就這樣撐著吧，別濕著頭發就躺枕頭上睡了。”
餘曉抓住他的手，說道：“誒，好餘言，我枕頭也有些天沒換了，你給我擦一下唄。不然這頭發可就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