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看向溫庭晏,小聲道:“不說了,說了也隻是多一個人愁著,不會有什麼緩和的作用。”
更為重要的是,她心中所想無法和溫庭晏說。她自己都還想不通的事,沒法和他說明白的。
“哎,你要是不說我也沒法子。可你也不要太過糾結了,人生本就起伏不定、難以預測的,凡事多留心著是好的,但太過擔心反而被牽絆住了,那就不好了。”
“我知道。”
溫庭晏感歎了聲,說道:“知道最好了,睡吧啊,明早還得早起呢。我給你把燈關了好睡覺。”
黑暗中,餘曉呼吸很輕。她悄悄將被子往溫庭晏身上拖了些過去,溫庭晏順勢抓著了她的手不放了。
兩人靠得近會熱,一起把手放被窩外反而好了些。
過了會,餘曉小聲道:“哥哥,你相信人的命運是既定不變的嗎?”
“有一些道理的。有些人不管活了幾輩子,有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是不會變的,比如相信愛、相信正義。不過要說命運是天注定的,這我是不相信的,我信人定勝天。也許改變會很難,但人非頑石又怎麼會永遠不變。”
“可要是難到堅持不了了呢?如果總也達不成目標,人也會累的吧?”
溫庭晏側身,溫和道:“如果累了、堅持不住了,就停下休息。你想休息了,就來我這,我給你依靠。”
“哥哥你真好。”
“小傻瓜,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溫庭晏低頭在餘曉額頭親了一吻,說道:“更多地信任我一些,不要擔心讓我為難。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家人,你是我的家人,我樂意為你分憂解勞。”
餘曉緊緊抓著溫庭晏的手,心微微顫抖。
好一會了,她才說道:“好,我記下了。”
……
餘慶年醒來後,連夜與趙晶晶回了村。兩人雖然動作很輕,但還是驚醒了夜裏睡眠很淺的老人家。
餘富豐拿著手電筒出門查看情況時,正巧撞見了拎著包要走的餘慶年夫婦。
“你們做什麼?”
“回來拿衣服。這地方我們是待不下去了,要出去避避風頭,你和媽自己小心著點,吳家說不定也會找你們的麻煩。”
“什麼意思?”餘富豐不解。
“吳家帶人把慶年打了一頓,我們再不走……隻怕下回還不知道能不能走路了。反正餘言都跑了,我們肯定也不會留著給他收拾爛攤子。”
說著,趙晶晶扯著餘慶年就要走。他們要乘坐的船馬上就要離開了,他們必須趁著這個時間走。
就算在海上辛苦,他們夫婦也不願意在寧城擔驚受怕。
“吳家打你了,我看看……”
“別看了,我們趕時間。”
雖然餘慶年不給看,可餘富豐還是注意到他臉上的淤青,還有他的腿也一瘸一拐的不正常。
看兩人火急火燎地離開,餘富豐對披著衣服站在房門口的孫英子感歎道:“造孽啊,我們家怎麼會落得這樣!我……我辛苦了大半輩子是為什麼啊!”
孫子被懷疑殺人,兒子連夜跑走,餘富豐覺得自己活得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