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緊抓著水杯。一半是因為真的冷，一半是因為溫庭晏帶來的壓力，她第一次覺得洋樓也不暖和了。
“要喝水自己去廚房倒。”
“哦。”
看溫庭晏拿著書上樓了，餘曉這才鬆了口氣。其實大冬天的她也不敢喝太多水，天冷就容易往衛生間跑。
她抖著腿想找回些暖意的時候，在貓籃裏呆不慣的阿呆慢悠悠地走到餘曉身邊。它喵喵叫了兩聲，趴在她的腳邊睡覺。
餘曉摸了摸它茂密的毛發，小聲道：“你倒是比水還暖和。”
她哎喲了聲，把阿呆抱到腿上。給阿呆順毛的時候，她嘴裏發出“哫哫哫”的聲音，可阿呆卻懶得理她。
溫庭晏家的沙發實在太軟了，餘曉坐著並不覺多舒服。也怪溫庭晏上樓太久了，餘曉就跟阿呆一樣縮到沙發上，她想著聽到溫庭晏的聲音就起身。
等溫庭晏下樓，餘曉聽到，但身子卻沒法聽腦子的反應。她翻了個身，選擇背對著樓梯的方向。
溫庭晏走近後，也沒想著叫她起來。他捂著阿呆的嘴巴把它抱走的時候，餘曉也毫無反應。
看她如此，溫庭晏隻好去了條毯子給她蓋。餘曉回家後，溫庭晏就把備用的被褥曬了放在她先前睡的房間了。
這會拿毯子極為方便。
到下午兩點的時候，餘曉還不見醒。沙發並不是睡覺的好去處，但餘曉還沉沉睡了五個小時，可見她多缺覺了。
溫庭晏無法，隻得由著她睡去了。
……
等溫庭晏去陽台收了衣服再下樓時，睡了一下午的餘曉終於醒了。她正卷著毯子縮在地上，溫庭晏不禁問道：“怎麼坐地上了？”
餘曉沒有答話。
等溫庭晏走近了，才發現她的身子在顫抖。看他湊過來，餘曉立刻將臉埋到毯子裏，跟不安的孩子一樣抱著雙腿。
“怎麼了這是？是做噩夢了？”
看餘曉不答話，溫庭晏隻得跟著一起坐在了地上。看餘曉發出小聲的啜泣聲，他微弱地歎了口氣。
他將手搭在餘曉身後的沙發上，說道：“你最近一定壓力很大吧。要是你還願意當我是哥哥，可以試著和我說的，沒有人規定做不成對象的人就不能做朋友。本來我還想過些天再去看看你和爺爺奶奶的……”
餘曉偷偷擦去眼淚，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就是從沙發上滾下來了，覺得有點疼……”
她沒說實話，其實她夢到了餘言。她見餘言一個人趴在海麵上，越飄越遠、越飄越遠……不管她怎麼追，都趕不上。在她自己也被巨浪卷到深不見底的海裏後，她一下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大概是睡了一覺有精神了，她居然有力氣哭了。
她躲起來，是不想溫庭晏看到自己哭的樣子。雖說他也不是沒見過，可以前和現在不一樣，她現在隻想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很堅強，堅強到可以當所有人的支柱。
溫庭晏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的，想緩一緩就緩一緩。誰摔了不會覺得害怕的，要是換了我，我也會覺得害怕。”
餘曉揉了揉眼睛，抬頭道：“我沒事，今天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