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到一樓時,聽到臥室裏傳來胡嬸的聲音。雖然小到容易讓人覺得是幻覺,可林清還是進房間查看情況。
“清,怎麼了?”胡嬸激動,想從床上爬起。
“沒……沒事,就是小風沒好好拿筷子吃飯。我正要去給他端點水上去,嬸你別著急啊。小風好好的。”
林清扶著胡嬸躺回床上,安慰道:“叔在樓上看著他呢,沒事的。嬸你還是好好躺著吧,叔會照顧好小風的。”
“小風……”
胡嬸念了他的名字,欲言又止地躺回床上。突然,她用力抓住了林清的手,說道:“走,回學校。明天下午再來,明天胡黎就回來了。”
“啊,可是我還得幫小風拿水……”
“不……不用。你走,當嬸求你了。”胡嬸不知想到什麼,雙唇顫抖著,她使出全部的力氣要推林清離開。
“嬸……”
“走!”
林清也不敢惹胡嬸激動生氣,就一邊說著“好”,一邊往門外退。她退到門邊,說道:“嬸,我這就走,你注意休息啊。”
“走!”
林清給胡嬸帶上門後,疑惑不已。胡嬸從前可不是這樣發脾氣的,林清想著還答應了胡錦年提水,就直接去了廚房。
要走是一回事,但該做的事她還是得幫忙做完的。她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林清端著水上樓的時候,又聽到樓梯底下的地窖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她每次來胡家都能聽到這種聲音,開始她也會被嚇到,但現在都習慣了
不就是老鼠嘛,一點不可怕的。
……
午夜,胡家二樓傳來了椅子拖動的聲音。一直處於迷糊狀態而無法入睡的胡嬸陡然睜開眼,因為樓上是小風的房間。
小風被關在房間後,每天都在房間裏解決生理問題。胡嬸也知道,她秉著呼吸想象小風在做什麼。
椅子拖動的聲音幾秒就停止,可胡嬸還聽到了人走動的聲音。胡家二樓還是木頭搭建的,人走動時聲音特別明顯。
胡嬸想叫胡錦年,才想起這些天他都不睡在這房間。
“小風……”
胡嬸什麼都不怕,就怕小風又偷跑出去。她憑著最後一絲力氣想從床上起來,可她實在太弱了,腳才沾地就軟了,以至於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她想起身,慌亂抓東西時卻碰倒了尿壺。她也顧不得早上才請餘曉幫忙換的衣服被弄髒了,就要拚著命起身。
她在床邊掙紮時,突然聽到了人滾落樓梯的聲音。她的房間就在樓梯邊上,聽得太清楚了,那喊痛的人分明就是小風。
他掙脫了繩子!小風不懂得開燈,一定是摸黑下樓的時候踩空了才會摔下樓。
他明明那麼怕黑,怎麼就敢在這個時候下樓了。胡嬸顧不得思考這事,她現在隻當心小風會跑出去做壞事。
胡嬸一邊喊著“小風”,一邊往門外爬走。即便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清,她也沒放棄。
等她好不容易爬出門了,卻沒見到小風的人影。前後門也都是關著的,那說明小風並沒有離開家,他從來就不懂得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