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嘔吐，是胡黎聽完胡錦年回憶的第一反應。他從未想過，自己最尊敬和崇拜的父親會是這樣一個人。
即便不全是他的錯，可對於心中不染一絲塵埃的胡黎來說，仍然無法接受。
望著胡黎因痛苦而煞白的臉色，胡錦年不由得握緊了雙手。他甚至都不敢碰胡黎，生怕他有更激烈的反應。
“麻煩你出去……”
“阿黎……好，我先出去，你有事就叫我，不然叫小風也可以。有事千萬不要一個人忍著，知道嗎？”
胡錦年走出房間的時候，瞧見胡黎踉踉蹌蹌下了床。他隻稍稍停留了一下，就被胡黎的嫌棄眼神給嚇走了。
他關上門後，靠著牆壁歎了口氣。也許他說的那些事在胡黎看來不可理解，可他是把心剝了給他看了的。
為什麼不理解他？誰也不理解他，隻會怪他……
……
一早，胡黎拎著行李下樓時，見到胡錦年恍然若失地坐在門口。見到他了，胡錦年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直到他走到身邊，胡錦年才注意到。
“你……這是要做什麼？”
“離開。”
“離開？你不是已經和老師說了，未來在家裏待著的嗎？你現在能去哪裏？你別賭氣，離家不是玩笑。”
胡黎推開胡錦年的手，說道：“我也不是在開玩笑。我沒法和你繼續待在一個屋簷下，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的事全部捅出去，那就別管我。我是死是活，自己會看著辦。”
“不能說！胡黎，你把這些事說出去，餘曉一輩子就毀了，你和我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
胡錦年激動地搖晃著胡黎的身子。隻是，胡黎總一副淡淡的表情，絲毫沒有昨晚那激動的樣子。
胡錦年居然不知，胡黎可以一晚上就變成這樣。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他隻是想胡黎那麼膽小、優柔寡斷，一定不會做出什麼過火的事。
可這會，他竟然有些不確定。
被惹得煩了，胡黎大手一揮，直接將胡錦年給推開了。看胡錦年撞到門上，胡黎也愣了下，他不知自己怎麼就力氣這樣大，能將人給推倒。
胡黎捏起拳頭，說道：“不想我說，簡單，讓我離開。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試圖找我，更別想聯係我。如果我發現任何有關你的消息，我就把這事公開。我絕不和你開玩笑。”
胡錦年難受地抹了抹眼睛，“阿黎啊，你不要這樣，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你走了，我往後怎麼生活？”
“這是你應有的報應。但凡你當初控製點自己，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如果有天曉曉因為這事受到影響了，那也是你的錯！你最好控製點自己，別毀了她媽還不夠，還想把她毀了。”
說罷，胡黎就毫不猶豫地側身離開了。
這是胡黎第一次賭氣離家。即便他再努力保持鎮定。可走出房子的時候他還是渾身顫抖，以至於在門口就摔了一跤。
胡黎哼了聲，氣憤萬分地錘了下地麵。
他生怕胡錦年會追出來，隻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前跑。仿佛這樣，他就能逃離自己覺得惡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