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晏抱著雙臂,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下午錄了筆錄,餘曉就休息了,一晚上過去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這讓他有些慌。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喝了口濃茶。在看到餘曉的眼睛有反應時,他立刻握住她冰涼的手。
“曉曉已經回家了,不怕啊。”
餘曉迷迷糊糊地看了溫庭晏一眼,再次閉上了眼睛。她抽回被握住的手,轉身背對著溫庭晏。
想起胡錦年那副病態的模樣,餘曉忍不住抓緊手臂。她那麼信任的一個長輩,居然是個心理有病的變態。
溫庭晏的手顫了顫,心疼地摸上餘曉的腦袋。他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以後魏伊人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我沒怪你。隻是很多事,我需要自己消化,你給我點時間。”
餘曉揮開溫庭晏的手,扯了毯子蓋住腦袋。被綁的三天她想清楚了,她都死過一回的人了,不該在意阿園和胡錦年那些事的。
溫庭晏的手不知所措地垂在床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沒資格要求你原諒,這次我做得有些過分了。你有什麼委屈和不滿的,都隻管和我說,我一定為你做主。就算是要罰我,我也認。”
見餘曉沒反應,溫庭晏鼓起勇氣扯開毯子。餘曉爭不過,幹脆人也跟著毯子往下滑,她就是不想見溫庭晏。
溫庭晏抓住餘曉的雙手按在了床上。他歎息了聲,將餘曉緊緊地摟在懷中,“你要冷靜,我理解,但是我的害怕,也請你理解。就讓我在這裏陪你,我什麼都不說。”
見餘曉不掙紮了,溫庭晏揉了揉她還留著紅痕的手,力道放小了些。
……
夢中,餘曉也不知自己踢了哪,隻聽到溫庭晏彎腰哼了聲。有所察覺的她才抬腳要撤,隻覺有道力抓住了她的腳腕,將她扯了過去。
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坐在溫庭晏懷裏。
溫庭晏拍了她的腳踝一巴掌,說道:“能閉著眼睛隨便踢打的嗎?要不是你腿上還有傷,隻怕我老命……”
餘曉感覺溫庭晏要說不得了的事,立刻揮舞著手錘他,“啊……別這樣,你鬆手,讓人看到了不好。”
溫庭晏的雙手都纏上她的腰,固執道:“不放,這家裏就我們兩個人,怕什麼。隻有這樣抱著了,你才能好好和我說話。”
餘曉扭過頭,“沒什麼可說的!”
溫庭晏也跟著扭過頭,溫柔道:“有。聽我說,不管長輩經曆了什麼,那都不是我們能挽回的,我們也阻止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往前看、往前走,不要想那些事了,好嘛?”
餘曉又往後撤,“我想不通。”
溫庭晏握著餘曉的手按在心口,溫柔道:“想不通就別想了,並不是所有事都能被想明白的。不明白的事,我們忘了就好。反正,那些前塵舊事沒有外人知道,我們就也當自己不知道就好。等時間長了,我們也會慢慢淡忘這些事,你信我。”
感覺餘曉想躲,溫庭晏好心提醒道:“乖啦,別亂動了,小心把腰給扭了。”
溫庭晏掌心的熱度傳遞到餘曉手腕上,讓她想忽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