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溫老爺子無力地閉上眼睛，“你一直都在怨我。從十八歲離家，到在南方定居，你一直在想辦法逃離我。可寶兒，寶兒的死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啊。”
“寶兒的事，怪我。”溫庭晏緊握住拳頭。
“你這是怪自己，你分明是怪我！怪我，是我沒把寶兒一起接回家，所以才會讓她在路上出了意外。如果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沒有如果，爺爺，我說這話不是故意要傷害你，隻是……我有我的打算，如今我有能力保護人了，自然不會任由誰擺布。你能做的選擇隻有兩個，一是幫我去餘家提親，二是跟笑笑回華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抽根煙。”
溫庭晏拿著煙走出病房，就見餘曉站在對麵。她的眼睛有點紅，看著像是才哭過一樣的，讓他有點心疼。
“你要抽煙？”
溫庭晏隻得將香煙塞回盒子，說道：“不，不抽了。看到你啊，我腦子就清明了，你怎麼一早過來了，我不是說了你不用過來的嗎？”
“給你送早飯。”
溫庭晏沒接飯盒，隻走到餘曉身邊，抱住了她。他揉了揉餘曉的腦袋，低聲道：“剛才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
餘曉蹭了蹭他的衣服，小聲道：“該聽的不該聽的，我好像都聽到了。”
溫庭晏嗯了聲，說道：“這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聽了也就聽到了。如果這次你沒聽到，我還想有什麼好機會能告訴你呢。我們是夫妻啊，我不會對你保留秘密的，你知道吧？”
“嗯。你先將飯盒給老爺子拿進去，我就不進去了，店裏事情真的多。中午讓笑笑給你們準備午飯，我就不過來了。”
“可以，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被太拚命了。晚上換笑笑過來陪爺爺，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你別擔心。”
“好。”
目送餘曉下樓後，溫庭晏拿了飯盒進屋。他說道：“這是你孫媳婦準備的早飯，吃不吃隨你。我是不會下樓給你買早飯的，你不吃就等著笑笑過來吧，他會給你買。”
“……”
溫庭晏當著溫老爺子吃了早飯後，就要收起飯盒。溫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道：“自己吃完就不管我了是不是？”
“啊？你要吃啊，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想吃呢。”
溫老爺子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而後勾了勾手，示意溫庭晏給他喂粥。溫庭晏並未拒絕，隻是他沒再和溫老爺子說話，尤其是討論餘曉。
他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接受，那是溫老爺子的事，與他無關。
等溫笑笑過來，活躍氣氛的活就交給他了。他極懂得如何哄溫老爺子開心，這倒給溫庭晏時間看書。
陪床是很無聊的，他讓溫笑笑拿了書來給自己消磨時間。
每每溫笑笑哄得溫老爺子笑到咳嗽了，溫庭晏才放下書，用眼神警告兩人別太過分了。旁的時候，他都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