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晏抓著餘曉膩歪了好一陣,才放她走。他並未直接回去招呼客人,而是去了溫老爺子休息的房間。
瞧見溫庭晏端著杯茶進來了,溫老爺子有些疑惑,“你不在外麵招呼客人,怎麼進來了?”
“擔心你唄。”
溫老爺子哼了聲,說道:“少來,你現在心思都在媳婦身上,還能想到我?說吧,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就是想和你聊聊姑姑的事。”
“她又怎麼了?”
溫庭晏將茶杯放下,說道:“爺爺,你知道姑姑這人的,平時就愛口無遮攔,但那多數是在家裏,無傷大雅。但是她在今天這場合說我、說我的愛人,恐怕就不合適了。我知道姑姑說的是實話,但我們是一家人,偶爾互相遮一遮還是得要的。”
“……她說你們了,在酒桌上?”溫老爺子心裏開始冒火了。
溫庭晏不避諱,認真道:“是,說的話並不好聽,我很不喜歡。但我是晚輩,沒法勸說。可爺爺你不一樣,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是她的父親,在她麵前說得上話。我希望你去勸幾句,今天來的人……大都是和我們家有往來的生意夥伴,還有些政府裏的朋友,讓他們聽我們家的細碎小事恐怕不好。”
溫老爺子雖然常嫌棄溫庭晏,可他也最信任溫庭晏。況且溫庭晏句句為溫家著想,他更不能不重視。
“走,扶我出去看看。”
溫老爺子趕到宴席時,溫美雲正拉著自己的丈夫,惡毒地說他還記掛初戀情人,想借著兒子娶妻的名義將初戀情人的女兒留在身邊。
溫美雲這樣說,她的丈夫卻沒半點回應。她總是這樣強勢,背後又有溫家撐著,丈夫也敢怒不敢言。
溫庭晏聽了兩句,也受不了了,便說道:“爺爺,我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別怠慢了客人。”
溫老爺子快步走到溫美雲夫婦麵前,說道:“你們倆在阿晏的婚宴上做什麼呢?尤其是你,你都多大人了,什麼場合說什麼話還不懂嗎?你這裏嘲幾句,那邊諷兩聲,是想耍猴給別人看嗎?”
“爸,我哪耍猴了?”溫美雲不滿道。
溫老爺子恨不得拿拐杖打溫美雲,他咬牙道:“我說的猴子是你!你上躥下跳的,和表演的猴子有什麼區別!女婿,把她帶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好。”
溫美雲不滿,還想爭辯。可她丈夫死死拉著她的手,硬是將她拖走了。
溫美雲不願意和楊家聯姻,當然不樂意丈夫和楊家人接觸,所以心裏最多也隻抱怨自家父親偏心,離開還是得離開,畢竟她該發的火也都發完了。
沒了長舌婦,溫庭晏覺得酒桌上的人都更可愛了。但是,剛才迎合溫美雲的那些賓客,他也都記下了。
在宴席散去之前,他特意請溫笑笑幫忙將這些人的禮物算都送還回去了。他不屑與這些人交往,自然也不會要他們的禮物。
有些人麵子掛不住,早早就離開了宴席。
這一切,餘曉都不知道,但她想必也能理解。溫庭晏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自然是不會和沒品的人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