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悅提著菜籃子回到家裏時,溫老爺子正在院子裏逗貓,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直到吃飯時,溫老爺子才注意到她的額頭破了。他問道:“你這額頭是怎麼回事?是哪裏磕了碰了?”
鍾悅慌張的捂住額頭,說道:“哦,是路上沒注意,摔了一跤。沒大事,過兩天也就好了。”
“這麼不小心。我記得客廳有個藥箱,餘曉經常備有急用的藥,你等會找點塗一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對你不好呢。”
“嗯,我明白了。”
才吃完飯,鍾悅就去客廳找藥了。比起看不見的腦袋上的傷口,更為要緊的是她手臂上的擦傷,她被磨破皮許久了。
溫老爺子自然是不會心疼她的,她自己更不敢太說受傷的事。受傷了,那肯定都是她的錯。
她心裏一萬個不高興,卻也隻能忍著。不論是在華城還是在寧城,她都是外人,誰也不會當她是家人,她唯一的親人隻是溫庭俞啊。
這事不算什麼,她也隻在乎溫庭俞一人。可是,這夏晚星更讓她害怕,她不知道從前那麼怕她的人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從前隻要發個脾氣,她就能壓住夏晚星。可如今夏晚星啥也不怕了,她反而不知該怎麼辦了。
為這事,她傍晚做飯的時候又把自己的手給切了一口子。好了,這樣一來,溫老爺子更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吃過晚飯,鍾悅就一個人回屋裏了。隻有溫老爺子還坐在客廳。
餘曉回家的時候,被坐在客廳的溫老爺子給驚訝到了。她將夜宵放在茶幾上,歪著頭往老爺子跟前揮了揮手。
“我沒睡。”
“爺爺,你一個人坐在這幹什麼?”
“藥店還開著吧。去,給她買點消毒的藥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摔了。明天有空,你帶她去醫院看看。”
溫老爺子嫌棄地指著鍾悅房間的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餘曉拍了拍夜宵,說道:“哥哥說了,一周一次的宵夜,我買回來了,還有你愛吃的鹵味。早點吃了去睡覺吧。對媽態度好點,不要讓我和哥哥為難啊。”
“去去去。”
餘曉誒了聲,立刻拿著錢包又出了門。等她買了一袋子藥回來,溫老爺子已經捧著夜宵吃得開心。
“爺爺你吃慢點。”
“哼!”溫老爺子瞥了餘曉一眼,轉過頭不和她說話。
餘曉搖了搖頭,提著藥和宵夜往鍾悅的房間去了。她敲了敲門,說道:“媽,你睡了嗎?”
“還沒,你等等。”
鍾悅著急走出房間,看到餘曉手上的東西一愣。她忙讓開,說道:“哎,你工作辛苦得很,怎麼還給買宵夜了。”
“爺爺囑咐的,還有這藥,也是爺爺讓我去買的。媽,我幫你看一下吧。”
“沒事,我都擦過藥了。”
見鍾悅的眼神閃躲,餘曉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她將夜宵放在床頭桌子上後,又挑了紅藥水,說道:“媽,我明天帶你去醫院瞧瞧吧。爺爺擔心你。”
“你爺爺說的啊?”
餘曉極其認真地點頭,說道:“媽和爺爺生活了這麼多年,肯定知道爺爺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