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
“曉曉，在家嗎？我來送魚了！”
按照約定，餘湛在大黃魚豐收的時節送來一大筐大黃魚。因為常年在海上工作，餘湛越發黝黑了，以至於他笑起來的時候，牙齒更為顯眼。
隻是，來迎接他的不是餘曉，而是張姐。
張姐往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小叔，你來送魚啦。快請進快請進，現在時間還早，餘曉還沒下班呢。”
“先前曉曉不是說要自己做魚幹嘛，我就想著趕緊送過來。這都是新鮮的魚，你們處理幹淨了，可以做來吃，也可以先放冰箱裏。之後想吃就能拿來吃了。”
“真是太麻煩你了。”
餘湛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曉曉說了，這些魚分一半給你，等你回家過年了，就帶回家去。”
“哎喲，你們也對我太好了。老爺子，餘家小叔過來了，快出來看看。”
張姐笑了笑，解釋道：“老爺子現在不大愛出門，不是在家練字就是逗貓，再不出來就是在睡覺了。”
餘湛將魚提到廚房後，笑道：“哎，張姐你將家裏收拾得也太幹淨了。我……我應該把桶放哪裏啊？”
張姐將灶台上的抹布拿開，說道：“就放灶台上吧。家裏那兩隻貓鼻子可好了，要是不放高一點，等會它們肯定會來叼魚。”
“貓都是這樣的。要是你怕來不及處理，就拿個東西把桶蓋上，那樣應該會好點。魚要是被貓叼走，估計就要不回來了。”
“可不是嘛。那兩隻喵精得跟人似的。對了，你留下吃飯吧，餘曉應該馬上就回來了，她有說今天中午在家吃飯的。”
餘湛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還得去看一下我們家房子修得怎樣了。”
“這樣啊，吃過飯再過去也來得及吧，飯馬上就好了。”
餘湛猛地搖了搖頭，再次拒絕。之前，他將房子丟給餘曉介紹的工程隊建，但家裏兩個老人不大放心，非要他經常去看看。如果當家的老不過去查看進度，隻怕工程隊也容易偷懶。
“那這個你拿著吧，是我和餘曉做的年糕。她本來就打算給你們家分一點。”
餘湛猶豫地走到廚房門口，張姐立刻提了年糕追上去。餘湛接了年糕，笑著回了聲“謝謝”。
等餘曉回來，張姐正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裏清理魚。她走到張姐跟前蹲下，說道：“今年這魚很肥啊。”
她一回來，兩隻在張姐身邊遊蕩很久的肥貓也跟著過去了。胖呆偷偷摸了摸魚，張姐喊了聲，它立刻縮回爪子。
張姐笑道：“人家肯定是挑了好的給你拿過來。快去吃飯吧，老爺子醒了就喊著要吃飯了。”
“那怎麼不讓他先吃。先別弄了，去吃飯吧。”
張姐揮手趕走鍥而不舍的胖呆，說道：“等我把這條魚弄完。我怕水桶放這，會被兩隻貓給打翻，它們就想吃魚。菜在鍋裏熱著呢，你端出來就能吃了。”
“嗯。”
等張姐提了水桶回到廚房，溫老爺子忙招呼道：“快過來吃飯吧。這些東西下午下午弄也來得及的，你非要這個時候弄。”
“這不是閑著嘛。你們吃，我先去洗個手。”
大約是因為溫老爺子和餘曉對張姐極好，她總是巴不得幫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一刻也不得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