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上樓來叫餘曉吃飯時,她微微驚訝。
“人來家裏了。你將話和他說明白了,省得他不甘心,下回又來家裏。我們可誰也沒法保證,他下次來的時候就不會遇到連美鳳。”
“嗯,我知道了。”
餘曉的擔心和不滿,在溫老爺子這無處遁形。他到底是活到一把年紀的人精,餘曉的擔心在他這裏根本就不是問題。
餘曉下樓後,鈴木正筆直地站在客廳。見著她了,鈴木與她點了點頭,說道:“我來寧城談合作,順道來看看你們。”
“有心了。”溫老爺子推了推餘曉,“吃飯去吧。你來得不巧,家裏也沒準備什麼菜,你多擔待啊。”
“不會,我很喜歡你們這的飯菜。”
“那最好。”
吃過午飯後,溫老爺子帶著小陽午睡去了,而張姐去頂樓收拾床褥,隻有餘曉和鈴木兩人坐在客廳。
餘曉給鈴木倒了杯茶,問道:“你這次來寧城,恐怕不隻是談生意的吧?”
“既然你都這樣問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來,就是問你和我長得相似的那個人去哪裏了?”
“這事不難查。而且,以你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到任何真相。所以,這疑惑不需要我為你解決,沒事就回去吧,這座城……不適合你。”
鈴木癟癟嘴,表示同意餘曉的話。
他說道:“既然來找你,肯定是因為你能給我透露更多的信息。比如,為什麼他離開寧城、他現在葬在哪裏、你們又為什麼閉口不提他的事?”
鈴木自然知道餘曉的家庭背景,也知道寧城乃至村內所傳的故事。可他不理解,為什麼誰提到餘言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好像他是禁忌。
“因為他死於非命,所以誰也不敢提,他死亡的方式在我們這就是嚇人的禁忌。所以,他當然也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下葬了。明白了?”
餘曉幾個“死”字咬音極重。如果不知內情的人聽了,一定以為她恨不得餘言去死,就如這會坐在一旁的鈴木。
“我能去看看嗎?”
“你又不是他的誰,看什麼,沒必要。”餘曉拒絕得很幹脆。
“那照片呢?有他的照片嗎?”
“沒有,都燒了。”
餘曉抬起手,說道:“他的小指沒了。我當時就想,如果真有重新投胎一說,他下輩子一定是個殘缺的人。”
鈴木震驚了。
他揉了揉手,終於還是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他摸著那缺了半截的小指,小聲問道:“就像這樣?”
“嗯。”
“為什麼,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餘曉哼了聲,說道:“你會查,我們也會查。早在遇見你的那次,我就確定你是餘言,即便你對我沒有絲毫印象。這樣說,足夠了嗎?虧你還是來自大家族,竟然這點小事也查不出來,還不如我們這些生活在小城市裏的普通人。”
這樣說,餘曉覺得爽。誰讓鈴木先前來來去自由,讓她覺得對不起連美鳳,所以這次她不想再與鈴木有什麼瓜葛了,省得她見到連美鳳又沒什麼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