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此世界(1 / 3)

秋晨戲竹露,稚兒耍螞蟻;淺溪困金龍,士隱雲山裏。

山泉宜煮茶,經文善療饑;野雀噪訪客,搶食嗟來米。

這個宇宙真大,人顯得如此的渺小。這種渺小卻因為遠見而偉大,這種渺小之間相互分享卑微之中的希望之情,而讓生命顯得格外珍貴。

我是誰?最顯然的明白!也是最高深莫測的疑惑!

我可以是一個人,我也可以是整個地球人類,甚至,我可以是整個宇宙。但通常在渺小的人類個體之間,我是一位包括身份、背景、經曆的自然人,一個動物生命,一段生物效率的局部周期。

我就是一段情緒。極目之所遠,凡可見之處,無人不是圍繞著情緒而存在。情緒是一切活動的意義。幾千年前就是,未來也還會是。

對於任微青而言,我就是經曆所積澱的背景,可用來麵對未來的主觀背景。我就是我,有生物生命特征的自己。

經曆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如果經曆過什麼,最好記錄下來。

記錄需要用到語言,世界上有三種語言:數學、文字、藝術。最具像的是數學,最抽象的是藝術。隻要作者能表,讀者能達,記錄信息並不強求使用怎樣一種語言。

任微青在學習使用文字的過程中學會了自謙,自謙地認為自己略懂文字。文字既不失具象,也不失抽象。用文字來寫最好。記憶隻要被記錄,哪怕被記錄在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世界中,合理已經不太重要了。即使這些事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記錄了就不會消失。

任微青辭掉了工作,決定不再靠討好老板和客戶生活。他決定用勇氣贖回自我,為自己做點什麼,用餘生討好一下卑微的自我。

任微青準備從這個世界寫起,以自傳的方式寫這個世界。寫自傳要有勇氣,一直以來勇氣對任微青就是稀罕物。很尷尬!自傳就是尷尬地麵對自己的尷尬。

既然幻象可以消逝,那麼真實也可以消逝的!幻象和真實之間都可以合理,所差的不過是證據。證據是讓真相看起來合理的道具,道具屬於合理一夥的,真相隻在需要的時候出現。

既然可以失去剛才那真實的一瞬間,又怎知這些有把握的現實不會消逝呢?就因為現實觸手可及?隻有被保存的信息才不會消逝的那麼快,存在過就不要被忘記,被記錄或被轉述就是最好的保存。自己存不存在對別人不重要,對任微青卻十分重要。保存自己的經曆,事不宜遲!

臨時起意往往成就不凡,人生最精彩的部分總是在即興之舉。臨時來的勇氣,呆不了太久,須乘著剩勇還在,趕緊總結一下之前,馬虎點也不太要緊。先用這個世界的30年經曆,作一個屬於自己的“繭”。

任微青自知,這些尷尬的經曆,恐怕隻能定義出一個屌絲形象。這個世界裏的自己,就是一個市儈的窮屌絲。不過,隻要是真實存在過的,哪怕是不堪,也值得傳記。不為了成為傳奇,隻為了曾經存在過,最市儈的存在就是最真實的。

淩亂的記憶無法按照時間順敘總結,這一點任微青原諒了自己,相信大部分人都做不到這一點。況且,麵對尷尬,任微青隻想挑重點的、不猥瑣的事情講講。

關於自己的曆史,記錄時總需要打扮打扮。以高尚情懷為主、市儈內容為輔,目的在於粉飾才藝雙雙不全的自己誠然不光輝轟烈、不夠淒慘催淚、不奢華浪漫、無奇遇超能、膽小而善觀眉睫的過去。

坦白過去,一開頭需要取個有交代的名字。本來想以一個有如《石頭記》這樣的文藝的名字開始,頓時心中湧出類似“張飛繡花”般的違和感,自己的腸胃受到劇烈刺激!屌絲既然平庸,就不該騷弄酸客之詞,在生活之中“俗於生活”即可。幾句回憶,算不得文學作品,實在羞於侮辱書名符號。

而立之年,人生經驗略積跬步,事業初發,顯然用“宣言”更好些。鑒於屌絲通常飄飄然於自以為是的才華,胸懷天下卻不能獻謀於治國大策,屈才於市井陋巷。究其原因在於:肩負生活輜重。妄圖把生活看輕些,學成輕飄之能,借此以“轉折”人生。“折”倒是有了,曲折的人生翻騰出一把把心酸,“轉”卻遲遲未至!倒不如通過宣言劃個界限,向過去的虛度懺悔,向未來的招搖諂媚。

《任微青的而立宣言》:

自記事以來,生活的主題要麼是錢,要麼就是“錢相關”,自始至終生活就被“錢先生”綁架著。芸芸眾生,無人不被先生虐待,在長期的虐待下,絕大部分人會罹患“人質綜合症”。先生把整個世界馴服的唯唯諾諾。

大多數時候,錢先生是赤裸的對生活發淫威,少數時候的和顏悅色,也不過是為了誘捕生活。唯一永恒不變的戰況是,先生總是站在生活的對立麵。

成年之後多了一個主題——女人。這個比較厲害,與錢先生以充分必要條件產生關聯。弗洛伊德認為,男人經常被某器官以不思考的方式代替大腦,控製身體行為活動。以至於誤會為,因為人的直立行走,該器官比大腦所在人體位置低,從而容易供血所致其決策優先,是人類為直立行走付出的代價。該器官對理性智商破壞力比較大,破壞機理比較難以歸納或描述。後來,好事的科學依據認為,都是激素的作用,源於人的自然屬性(這個屬性的意思是和低等動物相同的非人類文明的部分)。鑒於此,現對遺留在過去的一切荒誕的、不光彩的故事,都推責給人類的動物屬性,嚴肅的以天授屬性之名義,正式原諒自己。

對女人產生興趣應當是初中的事,無休止的身體發育,致使大腦對女人身體產生無限的想象。第一次用自己的嘴接觸了一個女同學的嘴,有親嘴的意圖,卻沒有親嘴的成果。因為在整個操作的過程中,由於沒有經驗,兩個的嘴部位以牙先接觸上的,牙齒被碰的生疼生疼的。事實證明,現實中的女人和小說裏麵的不一樣,女人的口腔裏並沒有吐氣如蘭的香氣。不能算戀愛,本意是以一次實踐,印證女人身體與文學描述相符程度,如果科學的殿堂允許,我願意以科學的名義;可惜科學容不下凡人的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