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信息,還有什麼是真正屬於自己!
整個項目專家組中,有一派學術勢力堅持認為:“太空之問”腦電波在太空傳播,隻能擁有電磁波的固有傳播速度,而得到回答所需要的時間,一定超過電磁波往返對話雙方所需。
離太陽係最近的恒星是人馬座,距離為4.2光年左右。也就是說,即使與人馬座通訊,最少也需要8年多的時間,才能得到一次問答式的對話。這還是基於人馬座有高智地外理性生物為假設前提。如果人馬座是荒涼的,那麼等到“太空之問”的回應,所需的時間也許需要兩代人才能完成。
兩代人!?人們對不會發生在自己生命期間的事情,總是會輕慢和失去熱情。所以,對比眼前觸手可得的利益,人們會更加願意對有參與感的行為發生興趣。讓人們去幹一件下一代人才能有結果的事,索然無趣。
離“天眼”係統收到第一則地外生物信息過去了一年,地球人仍舊沒有人能證明那則信息是怎麼過來的。懷疑的聲音變得更強烈,人們對這則信息的警告開始懷疑。
但還是有一些人對外星高智生物存在予以確定。科學研究必須根植於既定的科學事實,以足夠的觀測事實作為建立理論體係的基礎,現代科技是地球人類在黑暗中摸索了好幾百年才形成的。在黑暗中的人們渴望光明,外星生物或許隻要給我們一句話,就可以徹底改變現狀,在黑暗裏幫我們劃亮夜空。
一直以來,許多地球人自詡為整個宇宙的最高智慧,即使在對地外生物探索的過程中,我們也毫不掩飾我們的主宰者姿態,地球從未對外有過謙卑和敬畏。對於自大了幾十輩子的地球人,外星生物的高智存在,也深深的傷害了地球人的自尊心。如果,我們不知道外星生物的存在還好,就如同過去的幾千年一樣,我們繼續在科技發展的路上蒙住自己的眼睛,小步摸索著前進。
我們需要試一下!即使地外高智文明的果真不存在,最壞的情況就是在原點失望,而我們本來就在原點!冒險和觸手可及的科技提攜成為必然關係,地球對外星技術的渴望,慫恿了一些冒險的想法。
在堅持冒險和聽從警告之間,學術界分成了完全對立的兩派。可以想象,這一年來“太空之問”項目幾乎在無休止的爭論中度過。似乎冒險是人類的天性,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宇宙的目的依靠萬物運行規律;那麼,人類帶入的不確定性就是冒險。
兩派之間發生了無數次爭論,沒有人能在爭論中說服對方,爭論就是你總是嚐試說服一個根本不打算相信你的人。
領導者的領導藝術造詣豈是屌絲們可以理解,他們總是能讓事情得到最合理的發展。爭論的結果是雙方的妥協,“太空之問”項目決定冒險,盡可能謹慎地冒險。領導很高興,既有需要的執行結果發生,又有執行過程的約束,任何錯誤和自己無關。
最終,“太空之問”項目組被同意再次向外太空發送信息。不過,要嚴格遵守以下原則:其一,50年之內隻允許發送這唯一的一次信息,隻提出唯一的一個問題;其二,不允許回答對方的提問,不允許主動泄露任何其它地球信息。
根據任微青對“天眼”的承受極限,隻能有28秒宇宙通話時間;而楚可可隻能承受13秒。所以,提問由任微青一個人執行,監聽由任微青、楚可可兩個人一起執行。
任何一個細節,都被精心地設計。關於唯一發送到宇宙的問題征集,幾乎耗盡了顧問團隊的全部精力,沒有人敢掉以輕心。問題不能太拗口,也不能太模糊;不能太專業、也不能太通俗;不能超現實,也不能和地球經典物理敘舊。在最終的三個精心準備的問題中,最終以投票的方式選定了其中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顯然,也是整個人類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之一。
玻璃房內原本就設置有兩把躺椅樣式的讀腦儀,為了增加對可信度,監聽安排兩人擔當。兩人互相佐證信息內容,以提高置信度。
提問卻不能由兩個人擔任,由任微青一個人單獨執行,也隻有任微青最適合擔當這個任務。任微青不敢怠慢,他對外太空心懷敬畏,用自己的腦電波虛心地向宇宙的深空發送了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