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漢書·董仲書傳》
在電影《阿凡達》中,男主角是個腿腳不便的退伍軍人,借助一種關鍵的機器(腦信息“棺材”)與外掛人造生物阿凡達建立聯係,主角通過這個“棺材”附身到人造生物阿凡達體內。基於此,電影作者設定了一個關鍵的倫理邏輯:“棺材”內的人和現實中的阿凡達不能同時存在腦信息,要麼阿凡達睡覺,要麼主角到腦信息“棺材”裏睡覺。所以,避免了很多沒法解釋的倫理衝突,在影片的最後,主角褪去了地球人的皮囊,在一個充滿儀式感的“生命之樹”篝火晚會上選擇了永久成為阿凡達。畢竟這部電影是要用來賣錢的商品,導演最終遷就了觀眾。對於口味受限於傳統的電影受眾而言,合倫理比合物理更重要。
如果腦信息是身份的全部,那麼一定可以做到“棺材”裏的主角和現實中的阿凡達同時存在。可是這樣一來,阿凡達就從此與腿腳不便的退伍老兵產生了分叉,兩個生命從此獲得不同的軌跡。而阿凡達再也回不去主角的身體了,回去即意味著二者之一的死亡,除非他們其中之一從未“生”過。導演恰好是這麼安排的。但凡涉及幹預生死的能力,都會觸及傳統的人倫底線。
房間片刻間一陣沉默,大家都在思考自己地問題。“永生”地問題並未阻止任微青思維的飛快運轉。任微青一直在思考這些哲學問題,或許這些哲學家們最關心的問題仍然是:人類存在的核心意義是什麼?或者說人類的目的是什麼?這和2000年以前地哲學家並沒有什麼不同。
目的,是一個關於人類意識的終極思考,也許現在還沒有答案。也許永遠不會有答案。但是,在尋找答案地過程中,我們總可以做點什麼。為了離答案更近一點,有所行動,這些行動就是意義的意義。意義的意義是關於現在的發生。“現在”的本身就很難理解,“現在”是個與過去、未來交彙的時間結點。表麵上,既可以將現在定義為過去,也可以將現在定義為未來。無論我們現在做點什麼,都將成為過去,而這個過去形成麵對未來的背景。現在是一個結點,利用質能關係的駕馭能力主動調整過去麵對未來的背景的結點。
“時、空”是信息,信息就是質能的基本關係。過去和未來也是連續的,通過現在為係帶連接起來。智慧是熵信息,區別於熵能量。信息是什麼?很難用語言解釋。時間坐標中的“現在”,就是為了讓信息熵和整個世界建立聯係。每個信息熵體都有各自的現在,“現在”將整個世界聯係在一起。
現在是一個時間坐標信息,我們知道沒有運動就沒有時間。但現在任微青必須換一個思路和視角:三維的空間中最大的速度,也是最恒定的速度——光速。如果宇宙中的一切運動都是光速,時間仍舊沒有意義。所以,在時間的概念中,時間就是一切與光速運動的速度差產生的信息。
信息是與質能關係同時產生與存在的事物,信息以熵的形式以質能關係為載體傳遞出去。但在信息熵遞延的過程中,伴隨信息的轉述傳播過程會消耗時間。這個時間不是信息本身的,而是信息的載體是能量。任何信息的發送到接受都需要時間。這就是自己的“現在”和別人的“現在”的區別,“現在”也是解決多維度論點的關鍵存在。
而現在的所有信息目的都是為了改變未來。我自己的現在是別人哲學意義上的過去,而也就是我自己哲學意義上的未來!對於自己來說,現在就是未來,這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錯誤。
我們不一定知道人類的目的,但很顯然,我們知道無論目的是什麼,都必須通過現在做點什麼去實現。
在任微青看來,三維空間與運動所產生的時間有莫名其妙的共生關係,光速是三維世界的邊界。用通俗的理解,來自光速*壽命之外距離的世界,是另外一個三維世界;從1萬年以前發來的太空電磁波,是這個三維世界的能量。那麼,通過預見發送到未來的信息,對於未來是某個時空維度中的人,豈不是無由的提示。
對於從事信息工作的人,並不難理解“時間、空間就是信息”這個觀點。但“現在與多維度”這番話讓胡作非頓時覺得高深莫測,不知所言,但又不好直接的問。任微青並不覺得意外,因為任微青還有一個專業出身——天體物理,而在座的任何其他人都沒有涉足這個專業。
許多的科幻作品熱衷於時間上的穿越,這能夠極大的滿足浪漫主義情懷。
在物質的世界中,光速是不可逾越的速度障礙,稱之為“光障”。時間穿越總是會和“光障”的突破建立聯係,速度是空間和時間信息的複合關係,一再以資源的身份出現,卻一再被遺棄。因為用信息來描述信息是科學研究的禁區。
研究信息的本身,思考最本源的哲學問題,離神學的研究就越近。有些物理學家最終不可避免的誤入了“歧途”。神學的初始,都會思考最原本的哲學問題,這對於現代人是最稀罕的行為,現代人被各種信息包圍,也都被各種已有的信息禁錮。生命有限,很難不為外物所製,很難不為輿情所擾,很少會給自己機會摒棄雜念,瘋子才會心心念念隻有宇宙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