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娘，今天跟娘一塊去繡紡好不好？”
好！
綠尤點點頭。吳采蘭從櫃子裏找出一件比較新的衣服給她穿上，又收拾了幾件綠尤的衣服打包好。
在綠尤疑惑的表情中解釋道：“娘這幾天有事要出趟遠門，不方便帶著你，想著拜托老板娘幫忙照顧你幾天。你在老板娘家可要乖乖聽話哦！”
嗯！我可聽話了！
綠尤乖巧的點頭。
……
繡紡。
老板娘看著提著包袱的吳采蘭，又看了眼綠尤。
“采蘭，你這是？”
“老板娘借一步說話。啞娘，你先在這等著，娘跟姨姨有話要說！”
嗯！
綠尤自已找了個地方坐好。吳采蘭跟老板娘走到一邊，確認了這個地方綠尤看不到，便撲通一下跪在老板娘麵前。
“呀！你這是做什麼？”老板娘慌忙去拉她，卻被吳采蘭抓住了手。
“老板娘，您聽我說完。啞娘她，她是個好孩子，除了不會說話以外，她比別的孩子都聽話，也很懂事。”
吳采蘭哽咽著咬了下下嘴唇，繼續說道：“我知道老板娘心善，是你給她了一口米湯她才活了下來。本來，已經不敢再勞煩您什麼了……可是，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拜托誰了。”
“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快先起來。”聽出吳采蘭話裏的不對勁，老板娘滿臉擔憂。
吳采蘭是個多獨立的女人她很清楚，她也很是欣賞她。當初她抱著啞娘來到她門前，那孩子也乖巧，餓了那麼久也不哭不鬧的。
她見這兩人可憐，便給了口米湯，本想再給些銀錢。可吳采蘭說什麼也不肯要，說那口米湯已經是大恩了！
後來，她得知吳采蘭繡工不錯，便招來她繡紡裏當個繡娘。那吳采蘭卻用工錢來換米湯，她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可是吳采蘭卻不肯白喝她的米湯。最後敲定，一文錢換三天的米湯！
“老板娘，你也知道，我們那個村，每隔十年便要一人來祭河神！今年……”
吳采蘭話沒有說完，老板娘已經全明白了。
幾百年前，吳采蘭那個村子旁的河道裏出現了一條怪魚，身形巨大長約兩丈，渾身漆黑，鱗片中透著紅光，頭上長著一對尖尖的角！
原本在那附近的居民是要搬離的，結果來了一個道士，一番花裏胡哨的鼓搗後，便對村民說這怪魚是河神。村民們見他有幾分本事，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他又說，隻要每十年給河神進供一個命格適合的活人，便可保村裏人平安！
……
“今年便選上啞娘了？”
“嗯，啞娘她命苦，她不該如此，老天對她不公啊！”吳采蘭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那你把她交給我……不會有問題嗎？”那河神既然要啞娘，那村裏的人又怎麼會放她走？
“他們要的，不過是個木命的祭品，我也是木命！”
“那你怎麼不帶著啞娘一起走？快，我給你們安排馬車……”難怪會把啞娘托付給她，原來是要去赴死啊！
吳采蘭搖搖頭，聲音中帶著些許嘲諷道：“我丈夫的墳還在村裏，我又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