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的雨天,刮著的風都像刀子一樣冷的刺骨。
淋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江峰甩了甩有點發暈的腦袋。
走在熟悉的街道,江峰迷迷糊糊中晃來晃去,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走到了老宅附近。
“嗬,變成汙水加工廠了啊。”江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有點燙。
拿出手機,給公司裏的陳光明打了個電話。
“喂!陳哥,你開車來石洞口這接我下,我好像發燒了,嗯!我就在這個汙水廠邊上。”
江峰掛上手機,蹲在在汙水廠保安室外的門簷下,等著陳光明來接自己。
咯吱!
身後的保安室門開了,走出個20出頭的小黃毛。
“喲嗬,哪來的乞丐,跑汙水廠來要飯啊?”小黃毛嬉皮笑臉地道。
江峰此時的樣子確實有點狼狽,外套上沾滿了泥水,頭發也被淋濕了。
江峰才想站起來,一陣頭暈襲來眼冒金星,咳嗽了兩聲,一踉蹌栽倒在地上。
“真特麼晦氣,還是個病秧子。”小黃毛用袖子捂住嘴鼻,砰地一聲把門甩上。
江峰苦笑了下,現在渾身無力,連說話都不想說。
‘滴滴滴!’
陳光明到了,兩盞大燈從街口照射過來。
小黃毛聽到喇叭聲推門而出,遠遠地望了一眼,當他看到街口處開過來的豪車時,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呸!媽的,開豪車了不起啊?”
罵罵咧咧的小黃毛扭頭一往地上瞅了眼,看到江峰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瞬間安慰多了,畢竟還有人比自己慘不是嗎?
小黃毛盯著駛近的大奔,有點驚訝,看著對方停在了路邊,然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自己走來。
‘難道?是老板的客戶?’想到這,小黃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擠出一張笑臉。
陳光明好奇的看了眼這個保安,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已經燒糊塗了的江峰。
他急忙伸出手去扶江峰,小黃毛同時也伸出了手,不過兩人擦肩而過。
“江總?怎麼這麼嚴重?”
小黃毛愣愣的看著擦肩而過的男人,去攙扶地上那個乞丐,聽到陳光明的話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總?這個人特麼居然是個老總?那剛剛自己是不是得罪他了?對方會不會把自己扔河裏?......’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想哭,小黃毛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
陳光明摸了下江峰的額頭,霍!這麼燙?他急了,也不顧江峰身上的泥水,把江峰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往大奔走去。
“兄弟,幫忙撐下傘。”江峰的大半身子都壓在他身上,一隻手還真難操作,陳光明把傘遞給邊上哭喪著臉的小黃毛。
小黃毛馬上誠惶誠恐的接過傘,把兩人送過馬路。
陳光明把江峰放在副駕駛上,係上安全帶,然後回到駕駛位上,一踩油門,往醫院趕去。
“受了點風寒,打一針然後抓點中藥吃就行了。”醫生淡淡的說道,然後用潦草到無極限的字體開了個藥方。
“大夫,不用輸液嗎?”陳光明好奇的問道。
“輸什麼液?你們這些年輕人,屁大點病都要輸液,能吃藥不打針,能打針不輸液,沒聽過嗎?”醫生有點惱火,自從西醫流入以後,中醫吃藥就被這些年輕人給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