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問一句,眼睛就更凶殘,雲羨遊始終麵無表情地回望著他,一旁的平生咬著下唇,扭頭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外麵一片漆黑。
袁池嗬嗬一笑道:“不過十幾年而已,他已經把與她的過往忘的差不多了,隻有我還記得,一直記得!”
話罷,袁池眉開眼笑起來,重重地向車毯上一摔,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錯付終身,終食惡果!她當初為什麼就不選我呢?選了我,我一定護她周全。”
袁池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待他住口時,方現車廂之內一片安靜,他側過頭看向雲羨遊,這個摯友的眼裏一片悲涼,臉上充滿了憐憫。
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清風叩了叩車門,輕聲道:“樓主,到家了。”
袁池張開嘴巴,沒等他說話,外麵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音:“聶乾昭奉城主之命,前來接大姑娘回府。”
平生不想走,對袁池搖了搖頭,袁池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終究是你父親。”
說完,率先下了馬車。
平生無奈,隻好跟著雲羨遊下了馬車。
聶乾昭看見三人,已經大步行了過來,掃了一眼一身白衣飄飄的平生,正色看向袁池,說道:“還請袁樓主行個方便,讓聶乾昭把大姑娘帶回去。”
平生不安地向雲羨遊身後縮了縮,雲羨遊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她的手,雲羨遊的手很暖,有些涼,平生瞬間安定下來。
聶乾昭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雲羨遊牽著平生的手上,加重了語氣,道:“還請袁樓主行個方便,莫要為難聶某了,何況,大姑娘早晚也是要回城主府的。”
袁池醉眼朦朧,聽見這話,神色一黯,黑暗恰到好處的掩飾住了他的瞬間失常,片刻功夫,袁池重新戴好了偽裝的麵具,淺笑道:“那請聶先生行個方便,容我和她說上兩句話。”
聶乾昭自然不無不從,點了下頭,大步走出了丈遠,轉過身去,兩腳橫開,手扶住腰刀的刀柄,如同一座雕像,動也不動。
袁池一直看著聶乾昭的背影,見他這個架勢,不禁暗暗點頭,聶乾昭此人能屈能伸,又盡忠職守,可惜了,隻是一介奴仆。
平生小心地拽了拽袁池的袖子,袁池回過神來,臉上綻放了一朵溫柔的笑,低下頭來,輕聲問道:“咋麼樣?今晚在外麵逛的開心嗎?”
平生搖了搖頭,突地抬起頭看著袁池,鼓足勇氣道:“樓主,我不想回城主府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說到後來,顧盼的聲音漸漸地大了,連一旁地陸六也不禁為之側目,心裏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袁池極溫柔地盯著平生半晌,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麵龐,緩慢但是堅定地道:“不行。”
之前,目前不行。
平生握住袁池的手臂的手驀地一鬆,難過的低下頭,心裏涼涼的,自己還是要困在那城主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