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上壓磨盤表演很成功,看熱鬧的人們大聲叫著好,表演者扭身從地上站起來,人們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中等身材穿一身寬鬆的灰布衣服,上衣盤扣看上去很利索,他麵目和善拱手謝著大家。
謝過眾人,他拱手朝向高麻子,抬起的手停在胸前,高麻子不見了,伺候高麻子小女孩站在桌邊,茶水還冒著熱氣,他忙走過去問:“姑娘,高老爺去了哪裏?”
“你站起來的那會他走了,挺急地樣子。”
“去了哪兒?”
姑娘搖了搖頭。
“唉!”他歎了口氣,“叫我們來表演,錢還沒到手老爺就走了,這錢?唉!”他又歎了口氣。
表演壓磨盤的師傅名叫李金山,有些謝頂,人們叫他李禿子,他是雜耍班子的組建人,走南闖北大半生見過世麵,高麻子這種人他遇到幾個,說不給錢總能找出個理由:你看到沒有,表演魔術的那小子讓我看到了破綻,什麼破玩意,想騙我?老爺有的是錢就是不給你,演砸了不找你算帳就算便宜你。
高麻子這會在自己屋裏,他是又急又喜,喜的是張一真到手了,可張一真這小子武功高強怎麼捉拿一時半會想不出好辦法,這讓他很著急。引這小子進院,房頂放幾個人『亂』槍打死,就說這小子是共黨同夥,想到這裏高麻子又覺得不妥,這小子參加國軍,還是陳國林介紹入的伍,硬說他是共黨同夥這婁子可就捅大了,搬不倒陳國林這局麵不好收拾啊!
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黑大刀抽出大刀立楞著眼,看到伺候老爺的李紫蕊又把刀『插』回鞘裏,嘿嘿兩聲問:“咋不看雜耍,回來了?”姑娘懶得搭理他,邊走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說:“就要演完,人家讓我給老爺要錢呢,本來人家要跟了來,我知道老爺煩生人進家就自個回來了。”
李紫蕊輕快地挪著步子,進屋見老爺緊蹙著眉頭張張嘴欲言又止,低下頭站在那兒,高麻子看一眼李紫蕊,他聽到了她在院裏說的話心裏就不舒服,來到姑娘近前立馬拉下長臉大發雷霆那氣勢咄咄『逼』人,“你回去告訴李禿子,老爺正煩著呢,錢的事以後再說,這幫窮鬼要錢象他娘的趕死似的。”
姑娘應聲出去子。
高棟和黑大刀站在門口,聽高老爺招呼一前一後走進屋裏。高老坐在椅子上,顯得很鎮靜。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們兩個平常看上去挺聰明的,也算我的參謀,高一真這小子被高路弄回來了現正在外麵看雜技,這小子騎在高頭大馬上跟沒事人一樣,你倆想想怎樣才能治服他,給他來個五花大綁。”高麻子說著來了個捆人的動作,抬眼看一眼屋門,“高棟你去外麵看著,別讓人偷聽。萬一有人給這小子通風報信事情就不好辦了,不白花銀子啊,我算領教了『奸』細的厲害。”
高棟瞪起眼彎下腰如同真的發現『奸』細一樣,悄悄打開門躲在隱蔽的地方。
黑大刀見高棟那付德興心裏很舒適,他那大眼珠子望著高麻子開口出說:“等會雜耍演完了,高隊長一定帶他來咱這院裏,咱悄悄地把大門一關,來個關門打狗,你就看我自己表演,憑我黑大刀二十多年練就的功夫不信就打不趴這小『毛』蛋子。”
“我看了你倆的比武,你掄著大刀刀刀要命,可一刀也沒有傷著他,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功夫不如他,他爹張青受過高師真傳又傳給了這小子,有一招要命的功夫人稱‘仙風掌’,並攏四指猛打出去,就算不沾身那仙風也把人推個跟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