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我回歸人『性』的本真,回歸李紫蕊此時此刻的心情,回歸那個年代,回歸愚昧的鄉村。生逢『亂』世命運多舛,生活艱難,對某些人來說處世的哲學似乎隻是撈到一口飯,那管國家民族的利益,沒有思想形同走屍,對錯對他們來說變得模棱兩可甚至沒有了界線。
但親情永遠是人『性』裏最火熱的地方,那裏有最真切的溫暖,當自己的親人遭遇不測的時候,一個真誠善良的姑娘,她會怎麼辦,何況自己的親人就要失去生命,她知道高麻子心狠手辣不擇手斷,目睹他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對於一個善良的姑娘來說,從內心裏覺得高麻子絕對做不出什麼好事,高麻子不是好人,他覺得自己的哥哥是好人了,必竟她隻有這麼高的判斷,善良的姑娘總是被一些假象誤導,慢慢步入深淵。
小的時候表哥哥曾給李紫蕊賣過不易得到的糖果,還親吻過她的臉蛋。他深深地愛著這個胖哥哥,是兄妹之間的那種親情,永不會割舍。
其實好多時候我們的親情戰勝了我們的理智,不再考量後果,不想如何收場,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危,正如俗話所說:知道事起但不知事落。現在的李紫蕊就是這樣,她的內心裏隻有了一個想法,救出哥哥,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死在這裏。
夜太黑,房簷下的幾隻燈籠似害羞姑娘的臉,紅紅的,黑吞食了暗紅的光亮,隻能看清幾步遠的地方。
李紫蕊躺在床上,眼睛望著黑黑的屋頂,她沒有點燈,燈光對她來說已經變得恐懼,她喜歡這樣的黑給自己整服的力量。
脫掉外衣,她輕輕走出屋門,她住在西廂房,和老爺的正房很近的距離,隻要她走出屋子,高老爺屋裏的動靜她能聽得清楚。
“有鬼啊!有鬼啊!”她如瘋了一樣在院裏大喊。
老爺的屋裏的燈很費力地點著了,隔著窗簾李紫蕊看到大蠟燭晃動的火苗,看到老爺起身。
大太太攙扶著高麻子打開了門。
“瞎叫喚什麼?”
李紫蕊跑到老爺身邊,“老爺,嚇死我了,真的有個東西跑到你屋裏。”
李紫蕊看到了高麻子驚慌的眼神,也許他正做著惡夢,突然驚醒沒了自己的主意。
“什麼樣的東西?”高麻子問。
“和房簷那樣高,一身白衣披散著頭發,過膝的長臂,背對著我看不到麵容,隻看到寬大的背,一彎腰進了你屋裏。”李紫蕊說著,雙手抱緊胸部,她隻穿了內衣。
大太太,高麻子真的嚇著了。大太太吃齋念佛更是深信不疑,老爺做多了壞事,也許來了厲鬼嚇他。
站在高高的門台上,看到不遠處隻穿內衣的李紫蕊,高麻子和大太太沒了主意。
有鬼也是抓先進去的人。
大太太:“你進屋看看,那白鬼進屋藏在了哪裏?”
李紫蕊上了十幾級的台階,站在大太太和高麻子的身邊,她緊緊地抱著胸部,滿臉的為難不情願,“我也怕!”
高麻子:“怕個屁,鬼也隻不過是個氣,你進屋一走動,那陰氣就會被趕出來,吃不了你。”
大屋裏一隻蠟燭,晃動著紅紅的火苗,猛一進屋裏,高高的瓷瓶,暗紅的家俱變成了深紅『色』,那把放在床頭的赭紅『色』的老茶壺泛著幽幽的光,她的心狂跳著,似乎自己所說的鬼真的進到了這間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