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敵前敵後的故事(1 / 2)

漢『奸』搬來了桌子,桌子麵前坐了一位日本軍醫,另一張桌上放著一袋糖果,窪地鎮上的日本鬼子漢『奸』換了一副嘴臉,似乎一下變成了好人。

日本鬼子給大家夥瞧病,給小孩發糖果。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在整個小鎮裏傳開。

三三兩兩的人站在遠處觀瞧,桌子放在大街那塊窪地的邊上,離桌子不遠的地方還有鬼子殺人的血跡,雖然經過了打掃,但那殷紅的血還是從泥土裏透出來。

沒有人過去,人們不知道鬼子打的什麼主意,吃過糖果的小孩子聽到糖果兩個字嘴裏咽著口水,趴在母親懷裏,扭頭眼睛偷偷望著桌子上那花花綠綠的東西。

一個瘦高個的漢『奸』背著長槍走到一位『婦』女身邊,“皇軍那是大大地好,你看看,看看你家這孩子饞得直流口水,還不給孩子拿幾塊解解饞,那皇軍一準不要錢。”

『婦』女白了漢『奸』一眼,小聲說:“占了我們的家園,殺了那麼多人還裝什麼善人。餓死也不吃鬼子的東西,不放心。”說著話這位『婦』女把懷裏的孩子放到地上,牽著孩子的小手走開了。

這高個漢『奸』看著『婦』女離開,大聲地罵,“狠也不行,善也不中,真他媽不識抬舉,牽著不走打著不動,現在這地就是皇軍的天下,真他媽地不識趣,還拉下臉耍小脾氣。”

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沒有幾個村民,鬼子們陷入難以自拔的窘境。

二傻回到家裏,他知道了娘被鬼子打死的消息,村民把二傻娘的屍體用一張破席卷好偷偷埋進他家的祖墳裏。

二傻的娘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燒紙,放在衝門的破櫃裏,娘常對二傻說,“咱自己個給自己個準備好紙錢,死了好有個燒頭,等娘到了那邊也好有個花頭,在這世上活著有啥意思,打仗,打仗,整天價響槍響炮,咋趕上這世道,死了才好,再不擔驚受怕挨餓受罪。”

手拿娘為自己準備的紙錢,二傻的手抖動著,沒有哭泣他隻是默默地流淚,淚水滴在紙錢上,滴在那圓圓的銅錢上,洇出一個大圈,身後的幾個乞丐看著二傻,心裏難過也跟著悄悄地落淚。

一個乞丐說:“大哥別哭了,弄得我們心裏也怪難受的,不行晚上咱去跟鬼子拚命,給大娘報仇。”

二傻抬起頭,抖動著手裏的紙錢說:“拚什麼命啊!鬼子手裏有槍,咱手拿著打狗棍,怎麼著也幹不過這幫畜生。還是忍著吧!”

二傻說著抹一把眼淚,不哭了,他站起身往門外走。

二傻在前麵走著,一群乞丐跟在後麵,他們手裏都拿著一根棍子。

離墳墓還有一段距離,二傻停下了腳步,回頭說:“把棍子都放在這吧,別讓娘看到一群乞丐為她燒紙錢,傷著心,也許娘在那邊有的是錢。”

來到墳前,二傻折了一段樹枝,跪在墳前認真地畫了一個大圈,把燒紙放進圈裏,手顫抖著『摸』出火柴,點著紙的那一刻,他哇地一聲哭出了聲,聲音那麼響撕裂心肺地哭喊,跪在身後的幾個乞丐被這突然迸發的哭叫嚇得渾身一顫,隨著二傻一同哭起來,為一位老娘,為一位沒有享一天清福的老人難過哭泣。

張一真和馬三回到部隊,陳團長聽取了張一真的彙報,誇獎張一真幹得不錯。

張一真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完成好任務,還給村民惹了麻煩,死了好幾個人。”

陳團長:“鬼子一天不滾出去,就會天天死人,不要自責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軍部通知陳團長開會,放下電話,陳團長對張一真說:“今天不帶你去軍部了,去看看你帶來的那倆浪『蕩』兵吧,打架不說還偷老百姓的東西,一群老百姓在營房門口和哨兵吵吵嚷嚷,正好讓我碰上,要不是看你帶來的新兵,我非得把這倆小子關起來。”

尤季和趙六正坐在營房門前的一塊石頭上,歪著腦袋吸煙,見張一真朝他們走過來,一瘸一拐地迎上去,忙著給張一真訴苦。

尤季一臉地委屈,“一真哥,看來這兵是不能當了,你看被班長打得,那叫一個渾身是傷,你說這部隊什麼好吃的也沒有,偷隻雞自己燒著吃算啥錯,可不湊巧讓老百姓逮了個正著,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