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兒時經曆真銘心,狗三酒館一揮手(1 / 2)

在疤臉爹眼裏,獸醫的吩咐成了聖旨。

疤臉爹心疼地看著兒子,心裏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世道,天天打仗,響槍響炮,處處冒煙,死屍遍野,餓殍滿地,傷者哀嚎,慘不忍睹。

給人看病的大夫躲的躲,跑的跑,走不了的都給傷員醫傷去了,要不是有個獸醫朋友,兒子的小命早歸了西天。活下來真不易,為了兒子爹可不敢有半點馬虎,他攥著疤臉的小手,想起獸醫『摸』脈的情景,就把手放在兒子的小手腕上,『摸』來『摸』去,竟『摸』到了疤臉脈搏的跳動,他開心地就要跳起來,看著兒子的小臉他傻傻笑了。

按著獸醫的吩咐,他每天給兒子灌一個雞蛋,灌完雞蛋端出那隻盛『藥』的破碗,把『藥』再一點點喂進兒子的嘴裏,獸醫的話還真的靈,疤臉爹可真是服了氣,兒子一天比一天好,第六天,這小子竟能坐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說話,還沒到十天,這小家夥竟踉踉蹌蹌的屋裏跑來跑去。

疤臉爹重新看到了活蹦『亂』跳的兒子,他覺得天也藍水也綠,鳥兒也在枝頭唱,點點頭他忍不住笑了,心想:踏下的天,總算讓獸醫給支了起來。

病好了,疤臉在家裏憋不住了,他胖了一點,覺得渾身有了力氣,說什麼也要找小夥伴玩。

在街上他看到了小夥伴,疤臉站在原地不住地揮動著小手,小夥伴們遠遠地看著他,多日不見有些想他,他們快速地跑到跟前,疤臉很開心地衝著小夥伴們笑。

笑著笑著他突然楞住了,他看到了小夥伴們驚愕慌『亂』的眼神,看到了小夥伴盯住他一步步慢慢向後退。突然,一個小夥伴大叫一聲:“鬼!”

所有的小夥伴都飛一樣地跑遠了,疤臉看著跑得不見蹤影的小夥伴,偷偷地抹眼淚。疤臉看不到自己有多嚇人,他癡呆地看著站著,『摸』了一下臉上的疤,用力抓撓,內心十分地壓抑痛苦。

疤臉已十歲,貪玩的年級,總想有個朋友和他玩,看到小夥伴們玩,他禁不住跑到他們跟前,小夥伴們一見他,開始一起嚷起來:“疤臉鬼,鬼疤臉,走到麵前嚇死人。”嚷著叫著小夥伴們跑開了。

他的心裏難過極了,從此一個人呆著,他恨小夥伴,恨瞧他的每一個人,他甚至恨爹沒能治好自己的臉,恨來恨去,他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人對他好。他變得孤獨,內向,不愛言語,別人說他什麼他隻是哼啊哈的,也不回話,爹非常心疼,夜裏摟著他默默地流眼淚。

疤臉的脾氣變得古怪,不用嘴巴倒用眼睛說話,他的白眼珠子顯得很多,看人的眼神也總是躲躲閃閃,等別人走了,他總要翻一通白眼,他好象要報複,又好象看不起所有的人,他的心裏充滿了恨,他甚至恨自己的親爹。

看到活潑可愛的兒子變成這樣,爹很擔心,他怕兒子這樣下去會變成啞巴。

爹找到那個獸醫,他們本來是朋友,說話不見外,他想讓獸醫把兒子的疤治好,爹知道,兒子不說話的原因在那塊疤上。獸醫一臉為難,唉聲歎氣地說:“這疤我可治不了,問題是牲口身上有個疤什麼的,長了『毛』能蓋上也看不出,就算看得出,不礙幹活,也沒人會給牲口治疤,從古到今還沒聽說獸醫治疤的。

疤臉的爹說:“可這臉上不長『毛』,蓋不住,你想法治治。”

獸醫搖著手說:“治的辦法我還真的沒有,說實在的,我一個獸醫能治好你兒子的病,撿回一條命就很不錯了。咱們是老朋友,如果有招治,我能不跟上次一樣,活馬當死馬醫嗎?別說我這獸醫,就是給人看病的大夫也沒轍啊!”

疤臉的爹想了又想,村裏有好幾個疤臉大夫也沒能治好,看來兒子的疤是落在臉上了,可長大了咋娶個媳『婦』,爹越想心裏越『亂』『亂』,望著獸醫,不住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