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馬三慌亂遇疤臉,掐來算去算服氣(1 / 2)

馬三和一般的算命先不一樣,別的算命先生總是尋找人多的地方,弄塊寫滿字的白布往地麵上一鋪,坐在小凳子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兩眼緊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看到就要上釣魚,忙站起身來,招徠生意。

馬三可不是這樣,這小子專找犄角旮旯人少的地方,看準一個人,總會走上前去白送上一卦,算得準就會引來一批人,他的手藝可謂家傳,批八字以天地為法,運用天幹地支,陰陽五行,加之神煞理論,說得是玄之又玄,察言觀『色』,耳聽破綻,話裏有話模棱兩可,把準對方的喜好,一通神乎其神地表演,總能把人說得目瞪口呆,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要說馬三是個人才,還真有點不假。

槍炮聲聲,戰『亂』頻仍,民不聊生,屍橫遍野,靜悄悄地算卦成了吃香的職業,那些冠冕堂皇的家夥,吃得肥白大胖,兜裏有錢,可還要算官運,批財運,看流年,甚至找找自己的桃花運,馬三遇到這些主,總會一本正經掰著手指頭,朝天翻開眼珠子多算上一會,他的臉『色』不停地變化,表情一會驚一會喜,一會兒欲言又止撓著頭皮,讓對方丈二和尚『摸』不著個頭腦,如墜五裏霧裏,等他指點『迷』津。

馬三盡力說些讓人搞不懂聽不明的話,套出對方的情況,他們覺得靈驗,對於將來,馬三更能盡情地發揮,讓對方感受到前程似錦,什麼高官,總統都不在話下,那錢更是車載鬥量,八輩子也花不完。

把錢揣進兜裏,馬三望著那些不心疼錢的一個個飯桶,心裏有氣,國難當頭還算他娘的升官發財桃花運,都是灑臉的東西,他朝他們翻翻白眼,滿臉鄙夷,獨自嘟囔:算這算那,咋不算算他媽的死期!

拍拍口袋裏的錢,望一眼天空急著歸巢的鳥兒,馬三心中總會略過一絲悲冷,低頭想娘,四處漂泊,旦夕禍福似乎掌握在他媽的小鬼子的手裏,說抓就抓,說殺就殺,砍頭成了小日本鬼子的遊戲。

馬三越想心裏越覺得難過,淚水竟不覺流下來,心裏憋屈,卻無處訴說,想想木子,長歎一口氣,抹一把淚,把憤怒悄悄藏在心裏。

站起身,他覺得暈頭轉向,一時不知道去那個方向,望著眼前的小胡同,他一頭鑽了進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幽深『逼』仄的小胡同,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生怕黑暗出冒出個鬼子漢『奸』,大喊一聲,用槍對準自己。

馬三放慢腳步眼睛直視著前方,他生怕鑽出個鬼子漢『奸』,黑洞洞的大門裏偶爾傳來嘈雜的聲音,幽暗的光從門縫裏鑽出來,橫在黑黝黝的胡同,看不清房屋,隻覺得黑乎乎一片,讓人不覺心悸,

馬三加快了腳步,他聽到了身後男人女人的笑聲,那女人放浪的笑聲讓他感到陣陣陰森,那笑聲如蝙蝠在他的身邊飛來飛去,他覺得這對男女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馬三躲避瘟疫一樣放輕腳步小跑起來,眼前是寬闊的大街,他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牆角突然鑽出個人來,馬三一陣戰栗,身體縮成一團,他想退回小胡同裏,可早已來不及,那對男女放『蕩』的說笑聲越來越近,馬三進退不得,隻好硬著頭皮走出胡同。

遇到情況,馬三一下冷靜下來,他恨自己為什麼剛才變得這般膽小,甚至怕死。

馬三的內心裏,真的怕死去,他家中還有一個老娘,還有炕洞裏藏著的玉璽,那可是讓他和娘過上好日子的寶貝,被囚禁的木了更是讓他不敢死去,那是戰支,他十分惦記木子姑娘,他要活著等木子姑娘的消息,他還要打探木子姑娘被關押在了哪裏。

馬三的心突突跳個不停,他盡量說服自己不要怕,越怕鬼是越來嚇,害怕的時候,馬三喜歡唱幾句自己編的小曲,來給自己壯膽,就象路過墳地的人,吹起口哨,咿咿呀呀唱那走調的戲曲。

麵對眼前出現的家夥,他盡量表現的若無其事,小聲地哼唱起來:敲著竹片往前走,不覺啊我來到小巷口,前麵燈光亮大街,哎吆吆,一團黑影頭前臥,咋看啊咋象癩皮狗,收起竹板仔細瞅,我的娘喲,原來是個疤瘌頭。

一支手槍抵在了馬三的太陽『穴』上,“他媽的,你這是明著暗著罵老子啊,睜開,睜開……”牆角冒出來的小子正是疤臉,他想說,睜開,睜開你的狗眼,可疤臉一想到那個狗字渾身就哆嗦,馬三感到那槍口在晃動,他納悶,為什麼這小子說到睜開兩字,就象被什麼東西咬住了嘴巴,突然沒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