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大王椅上的長棍劉,好像有個大噴嚏打不出來,腦袋痛苦地晃動著,眯著眼睛,咧開嘴巴,半天才喚過氣來。
長棍劉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身邊的馬三,這小子一把抓住馬三的手,將馬三拉到自己懷裏緊緊地抱住,他那難過勁一下湧進心裏,一股酸楚的滋味攪動了他的心,張張嘴,痛哭流泣,邊哭邊說:“唉喲,馬三啊,你真是好人啊!癢過之後我才知道,你和他娘的狗三絕對不是一夥的。這下我算是試出來了,體會到了什麼才叫生不如死,那可不是笑,馬三,那滋味真不好受啊,是大笑著哭,差點沒憋死我啊!這癢,這癢比他娘的挨揍還難受。”
馬三拍著長棍劉的光膀子,眼睛緊盯著長棍劉,臉部的肌肉抽搦幾下,突然大聲哀嚎起來,這家夥光打雷不下雨,眨巴著眼睛,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一滴眼淚,那淚落在了長棍劉的臉蛋子上,馬三抬手輕輕地給長棍劉擦拭著眼淚,邊擦邊嚎,“劉爺啊,我以為你真的不怕癢呢,要知道你受不起那癢,我早就讓狗三這小子停下手來,不承想你叫出一個‘快’字,我還以為你真的進入了仙境,找到了那輕飄的感覺,所以才沒有及時製止,要怪,都怪我啊!”
“馬三兄弟,那,那,那哪是讓狗三快撓啊,我是想說快停,可剛說出一個快字,那氣就不住地頂上來,笑個不停,再也說不下去。唉喲,你可不知道那難受勁,咱點沒把我憋死,你小子這治人的辦法,還真他娘的神奇,比那老虎凳還厲害,這回我真的服了氣。”長棍劉緊抱著馬三,不停地說著,他要把自己的痛苦委屈說給馬三聽,這樣他才會感覺舒服一些。
李紫蕊從瘦高個手裏拿來了衣服,馬三接過衣服慢慢給長棍劉穿上,“劉爺,你是否想喝口小酒壓壓驚?”
偷偷地望著馬三和長棍劉,狗三又一次看到了要命的危險,似乎昨日重現,眼前一片漆黑,整個身體墜入無邊的旋渦裏,不停地下沉,往事清晰地在眼前重現,他似乎看到了漢『奸』的下場,就像一條落水狗,就連土匪就嚷叫著喊打,絕望占據了狗三的心,看到瘦高個手裏的王八盒子,渾身禁不住一陣發抖,對死亡的恐懼讓狗三的頭腦一片空白,他呆若木雞,兩眼無神地張望著,再次尋找那一線生機。
長棍劉的氣終於喘勻了,好像大難不死遇到了親人,緊抱著馬三,一字一頓地說:“往後你不用再叫我劉爺,就叫我二哥,咱不論歲數,張一真是大哥,我就是二哥。馬三啊,是二哥不好,差點怨枉了你,還是來口小酒讓我提提神。”
馬三笑了,“二哥,那癢沒讓你找到喝酒的感覺。”
“馬三啊,千萬別提那個癢字了,一提啊,我就像三九天吃了冰棍,這心啊,哇涼哇涼地。”
李紫蕊看到長棍劉一臉痛苦的模樣,覺得這二貨有些可憐了,她倒上一碗酒遞到長棍劉手裏,長棍劉抬頭看了李紫蕊一眼,點了點頭,接過酒碗喝了幾口,點點頭,自言自語,“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看來不花錢想找到嫦娥奔月的感覺,不可能啊!”
站在桌子旁邊的狗三心『亂』如麻,看到親如兄弟的馬三和長棍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做了壞事總要付出代價,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覺得有必要跪在劉爺身邊求饒,弄巧成拙,撓來撓去沒想到撓出了劉爺的火氣,如不求饒,這劉爺非要了他的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