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章順一隻胳膊摟著長棍劉的腰,身體緊緊地靠在長棍劉的身上,他幾乎是把長棍劉拖到了溝邊,多虧長棍劉和那瘦猴一樣,如果是個大胖子,踉踉蹌蹌的長棍劉早把走在前麵的章順撲倒了地上。
剛才說話聽來很衝趟,讓人覺得挺明白的長棍劉,被小風一吹,酒勁又上來了,這家夥站在溝邊搖晃起來,緊閉著眼睛,張開嘴巴想吐出點東西,可幹嘔了幾聲什麼也吐不出來,嘴角掛著口水,一點點地往外流。
吃進肚裏東西想吐出來可不那麼容易,本來裝在壺裏挺老實的酒,長棍劉非要喝到肚裏,而且還舍不得讓別人喝,酒喝進了長棍劉的肚子裏變成了孫悟空,伸胳膊踢腿鬧騰起來,長棍隻覺得頭暈目眩,他用力睜開惺忪的眼睛,可那眼皮好像粘在了一塊,總是打架,如果不是瘦高個摟著他的腰,前仰後合的長棍劉也許早摔進了溝裏。
長棍劉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地觀看,這家夥不住地咽著口水,總算把酒勁壓了下去,不過身體還是有些晃動,他抬頭來指著章順的鼻子說:“看來,看來狗三這小子真的跑了,現在,現在我的腦袋瓜子啊,成了一盆漿糊,快讓他倆上來,商量一下怎麼辦啊!”
章順大聲地喊馬三,馬三早已看到了溝上的長棍劉幾個人,他拉起李紫蕊的胳膊,“咱們上去想想辦法吧!”
“你不用拉我,我自己有胳膊有腿。”李紫蕊心裏的怒火還沒有壓下去,他推了馬三一把,朝溝上爬去。
馬三搖了搖頭跟在了李紫蕊後麵,倆人爬上小溝,來到長棍劉身邊,馬三看了看一臉茫然的長棍劉,苦笑著說:“二哥,都是你的錯啊,有酒自己喝,結果喝得是天昏地暗,暈頭轉向,結果呢,馬三這狗漢『奸』放了個屁就惹著了你,哪知道這狗三心生一招,結果你中了人家的計策,嚷著叫著讓狗三快滾,結果呢,這小子來了個金蟬脫殼,腳下底『摸』油——溜了。二哥,你想想,如果壺裏的酒分我一半,你也不會醉成這樣。”
長棍劉撓著後腦勺子無奈地聽著,他是越聽肚裏越是來氣,必竟這小子是土匪,老虎『摸』不得,要是換平時,這長棍劉早發了火,如今他做了馬三的二哥,想了想,這火可發不得,不過他還是氣呼呼地說:“馬三啊馬三,我喝多了酒上了狗三的當,你能掐會算,怎麼也讓狗三跑了。”
長棍劉的話捅到了馬三的痛處,他可不敢讓別人懷疑算卦相麵的水平,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經地說:“二哥,我給狗三相了一麵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小子還有一兩年的壽限,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得到了應驗。”
要說動嘴,長棍劉可不是馬三的對手,這馬三比比劃劃,眉飛『色』舞起來,又是如果他喝了酒如何,又是他聽二哥的話,又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反正錯都是別人的,他一定責任都沒有。
李紫蕊翻了馬三一眼,隻見馬三嘴角都說出的白沫,舌頭都有些發直,還在那兒說個沒完,她咳嗽了兩聲,來到長棍劉身邊。
李紫蕊把王八盒子往長棍劉眼前一舉,“劉爺,你喝醉了,本來想借你的槍斃了狗三這個畜生,沒想到這小子跑了。槍還給你,今個,我要對劉爺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隻顧著喝酒,喝了就睡,狗三跑了你有責任,不管你劉爺煩還是不煩,我李紫蕊得把話說出來,要不然,心裏憋得慌。”
說著話,李紫蕊一手拿槍,另隻手伸到腰後,“我還有這個。”
李紫蕊從腰間抽出一樣東西,攥在手裏,隻見亮光一閃,長棍劉以為是把小手槍,眯縫著醉眼仔細觀瞧,他萬沒想到李紫蕊拿出一把小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