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失去瓜子嘴巴贏,驢臉成了變色龍(1 / 2)

驢臉罵得真來勁,隨著時高時低的叫罵聲,他的心情開始變得舒暢起來。

驢臉心裏想:小鬼子已經走遠,就算大點聲,這倆畜生也聽不見。想到這裏他仰起頭來,學著鄉村潑『婦』罵大街的樣,兩手掐腰,雙腿也跳將起來,大大地張開嘴巴,可還沒罵出聲來,掐腰的手忙捂住了嘴巴,他沒有那樣的膽量,心裏什麼也敢想,手上是什麼也不也做。

還是小聲的罵既安全又解氣,還幹活罵人兩不誤。

自己熟悉的罵人的話罵完了,他停頓了一會,覺得日本鬼子搶走了瓜子,自己吃了大虧,如果停下來不罵了,驢臉覺得自己可吃大虧,不行,得自己發揮,千萬不能便宜了小日本鬼,搶了老子的瓜子,我得罵他八輩祖宗。

驢臉開始隨心所欲地發揮,偶爾罵出一兩句特別解氣的話來,他收拾攤位的手會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回想一下剛才罵出的既高明又解恨的話,禁不住嘿嘿嘿地樂,彎著腰,低著頭,美美地笑一會,

他覺得也真是享受,想想,殺人放火無惡不做的小日本鬼子,老子都敢罵,不但罵而且老子還有了創新的罵法,不象老娘們那樣跳著腳拍著手地罵,彎著腰低著頭,邊罵邊自己個享受,這才叫水平。

驢臉覺得自己這一回贏了小日本鬼子,雖然自己損失了一些瓜子,那算不得什麼,關鍵是自己敢罵日本鬼子,而且罵得十分地解氣,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想想,他有獨自笑起來。

他的臉上滿足是勝利者的開心的得意,似乎那兩個耀武揚威的日本鬼子被他罵死了,他覺得這倆混蛋就算現在死不了,憑他驢臉罵出的最最惡毒的話語,這倆小日本也他娘的活不長,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八路軍打死,要不就是死在遊擊隊手裏,總之一句話,拿了他驢臉的瓜子,這倆小子就死定了。

驢臉的罵似乎又上了一個檔次,不光是罵,而且開始跟日本鬼子講理,他拍打著盛瓜子的筐,感覺那筐就是日本鬼子的腦袋瓜子。

“挨千刀的小日本鬼子,不在自己家裏好好呆著,種地打糧食,好好地過日子,跑到我們這裏來,殺人放火,偷雞『摸』狗,搶吃的搶喝的,還他娘的強『奸』『婦』女,咋不把你家的女人帶來讓我玩一回,你們這樣做,還是個人嗎?真不是人捧東西。連畜生都不如啊!”

他完全沉浸在痛罵鬼子的氛圍裏,沉浸在自己營造的虛幻中,對他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來說,也隻有拿痛罵來解氣,那罵聲一會高一會底,有時嘟嘟囔囔,有時聽不到聲音,那笑也是偷偷的笑,笑的時候他總是低下頭來,好象自己的心中的快感,別人一看就會消失掉。

多虧街上人少,除了幾個人朝他看上幾眼匆匆而過,沒有人留意到他,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在罵什麼人,更不會有人關心他,這樣的世界,誰也顧不了誰,誰也管不了別人的死活,罵就罵吧,反正不罵自己就行,在這小小的鎮上,都怕惹事上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驢臉罵得嘴起白沫,口幹舌燥,張了張嘴,覺得嗓子有些痛了,他停了下來。

張一真看著他,看到他的臉上笑容如花,很顯然,驢臉覺得自己贏了,他確實感到自己贏了,而且是完勝了小日本鬼子,可不,這驢臉又罵了起來,“他娘的,不就是幾捧破瓜子嗎,老子自己開荒種的,費了幾把柴火炒出來,白吃白拿不給錢,非他媽的爛掉舌頭。”

他又笑了起來,從他張開的嘴,從他那笑容裏可以感受到他笑得很開心,他笑得慢慢彎下了腰,彎下腰還不行,幹脆蹲在了地上,一隻手在地上打著叉,另一隻手畫著小王八,兩手並用,還真難為了這個家夥。

他很專注,也很用心地畫著,一上午的時間沒賣出幾個錢,卻讓小鬼子占了便宜,他要在地上做個記號,不但在心裏,還要在地上,記下這個仇恨,他把那王八畫出小鬼子的樣子,兩條短腿,兩條小小的胳膊,然後用力地打了個叉,覺得那叉打得不靠中間,又重新打了一回,仔細端詳了一會,覺得很滿意,撿起一根木棍,咬著牙,狠狠地『插』在王八身上,拍了拍手,好象他這一番折騰,小鬼子是真的跑不掉了,他又一次贏了,贏得很開心,低著頭,依然怕別人看見,偷偷地笑。

唉,笑都不敢笑出聲來,多麼地悲哀,可他感覺不到什麼悲,隻是覺得贏了,看著『插』在王八身上的木棍,驢臉默默地詛咒,他十分用心地詛咒,心誠則靈,他覺得詛咒起了作用,這最後一次,他是真的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