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糧庫門口,門很大足夠大車進出,於飛和張一真守在馬三身邊,焦急地等待馬三將鎖打開。
風挾裹著雨打在馬三身上,這家夥滿麵是水,回頭看到車已經停在門口,人們站在車邊,淋著雨,眼睛都注視著大門,都在等著他打開這把大鎖。
馬三,這個不愛緊張的家夥手不由地顫抖起來,鐵絲捅進鎖眼裏,耳朵貼在上麵仔細地聽,從口袋裏,馬三又掏出一樣東西,一道閃電,馬三手裏的薄片一閃,隻見這小子輕輕地將薄片捅進了鎖眼,鎖終於打開了,馬三將鎖頭摘了下來。
緊張興奮頓時交溶在一起,張一真和於飛將大門推開,馬三隨後跟了進去,屋裏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套著三匹馬的大車『摸』黑趕進了糧庫,張一真拿出火柴,於飛和馬三焦急地站在他身邊,一根,兩根,第三根終於劃著了,火光微弱,無邊的黑暗將火光吞噬,隻看到眼前的一點點,遠處什麼也看不見。
馬三轉身,“等下,我去拿蠟燭。”說著話這小子跑回屋裏,在桌子上來回地『摸』,終於『摸』到了一截蠟燭,他興奮地幾乎跳起來,攥著蠟燭冒雨跑回庫房。
高府淹沒在雷聲風雨雨聲裏,於飛將高麻子門口的兩個看守解決掉了,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門邊,以防高麻子逃跑。
事情看來萬無一失了,馬三拿著蠟燭,張一真和於飛跟在他的後麵,轉了一圈,仨個人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張一真指著馬三的鼻子大聲地質問:“糧食呢,你那麼有把握,來了這麼多人都為了糧食,可一粒糧食也沒有,好幾天的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
於飛很冷靜,他拍了拍張一真的肩膀,“一真同誌,高麻子還真是隻狡猾的老狐狸,糧食他一定運走了,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趕緊撤離。”
張一真對於飛說:“你們走吧,院外還有幾十條槍,你們帶上,我和馬三留下來,你們不用擔心我。”
於飛拉著一真的手,“不行,你倆都得走,留下來太危險,高麻子一定在暗道裏走掉了,風大雨急,他隨便躲藏在一個地方我們就很難找到,也許高麻子早已派人報告了鬼子漢『奸』,如果不走恐怕我們就會被包圍在這裏。”
張一真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雨天,我敢斷定小鬼子不敢來,他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視線不好,來了,他們也隻有挨打的份。”
於飛知道再多說也沒有用處,既然高麻子早有防備,一定走漏了消息。
能得到這七輛車還有槍,於飛覺得不虛此行了。
“小鬼子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好對付,一真,馬三快走吧!”
張一真搖了搖頭,“這小馬莊的地形我熟悉,於科長你不用擔心我,多保重。”
笑麵虎馬三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思地說:“於科長,都怪我沒有看到粱食,情況沒『摸』透,你走吧,多保重。”
事情似乎全壞在馬三手裏,他急得流出了眼淚,頓足捶胸嘟嘟囔囔不住地滿怨自己,望著於科長一行人冒雨趕車走出了大院,馬三這小子衝回到屋裏,他要問問高希,糧食到底藏在了哪裏?
張一真站在院裏,任憑雨水澆在身上,他的渾身已經淋透,烏黑的頭罩緊緊地貼在臉上。
電光一閃,隻見馬三從屋裏慌慌張張地跑出來,他氣喘籲籲滑倒又爬起來,踉踉蹌蹌來到張一真麵前,緊拉住張一真的手,張一真感到馬三的手不住地哆嗦,這個笑麵虎還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話也變得急促不安起來,“哥,大事不好了,那高希還有高麻子二太太,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