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高路蠟黃的臉有了血『色』,這下他真的明白了,在日本人麵前自己就是一條狗,別看自己是小隊長,可在日本人麵前要是叫聲不高,咬的不好,照樣掉腦袋。
高路瞪著獨眼,集合好自己的隊伍,望著自己手下的人,這小子一下子神氣起來,他要帶領自己的人馬走在前麵,繞過遊擊隊經常活動的區域,跳出張一真出沒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領皇軍趕回德州。
一路上,高路可真是提心吊膽,下半夜悶熱的天氣變得涼爽,高路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天麻麻亮,高路一行人總算安全地回到了德州。
天已大亮。
小鳥遊一忙著去找細川五郎彙報戰況,高路像個尾巴一樣跟在後麵,他怕小鳥遊一隊長在細川五郎麵前說自己的壞話。
見到細川五郎,沒等小鳥遊一開口,高路向前邁出一大步,立正站好,向細川五郎敬了個軍禮,他的動作有些不規範,右手放在紅腫的瞎眼旁,向右歪扭著脖子,左肩倒抬起很高,瞪著那隻大眼,一臉的認真嚴肅。
細川五郎看到高路這副滑稽樣,拍了拍高路抬起的左肩膀,“你的,動作地很不規範,看你這副樣子,你的士兵,也不會好到那裏去。”
聽細川五郎隊長這樣說,高路忙放平左肩抬起了右肩,“報告隊長,我高路被張一真打瞎了右眼,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我看不到。”
細川五郎點了點頭,“你的,費話少說,先講,戰況如何。”
高路放下手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他先一步給細川五郎隊長敬禮,為的是提前開口,他怕小鳥遊一把真情說出來,他要提前解釋清楚,別看高路樣子難看,心眼可真的不少。
細川五郎擺了一下手,讓小鳥遊一和高路坐下說話,小鳥遊一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快速坐到桌前。
高路心中忐忑,他將椅子拉了一下,慢慢坐下,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細川五郎的臉『色』,眨巴了幾下眼睛,“那土八路遊擊隊神出鬼沒,小鳥遊一隊長帶領我們追著打,你打到這裏,他跑到那裏,你看到前麵放槍,後麵卻出現了敵人,夜黑林密,火光衝天,我帶領著人馬玩了命地追啊,細川五郎隊長,你看看我這隻眼,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棵大樹上,結果一下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不見了人影,我可不敢臨陣脫逃,可,可,可小鳥遊一隊長非要槍斃了我。”
說到這裏。高路流下了熱淚,這小子低著頭,擦也不擦,任憑那淚水滴在自己的大腿上。
細川五郎哼了一聲,聽取小鳥遊一的彙報。
小鳥遊一的彙報很簡短,沒有涉及到高路,這下高路可高興了,如同吸了炮大煙,精神頭一下上來了,在椅子上他興奮地有點坐不住,他還想發言,身子扭來扭去,細川五郎瞪了高路一眼。
高路看到細川五郎隊長冷酷的眼睛,嚇得渾身一哆嗦,立刻安穩下來,低頭琢磨怎樣說話才能讓細川五郎感興趣,怎樣利用日本人消滅打瞎眼睛的張一真,一想到張一真,高路又恨又怕,可他叫花子咬牙——窮發恨,憑自己的力量,他覺得拿張一真沒有一點辦法。
瞅準機會,高路壯了壯膽子,又開口說話了,“細川五郎隊長,小鳥遊一先生,我是中國人,我知道中國人的短處,所以我有很多對付中國人的辦法,幾年時間,土八路遊擊隊就把群眾發動起來,老百姓都支持他們,把土八路遊擊隊當成自己的親人,甚至比自己的親人還要親,為了他們不要命地保護。
小鳥遊一先生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張一真的襲擊,這小子神出鬼沒,武功高強,槍法又好,那是一打一個準,你讓小鳥遊一先生說說,他拿著電把子照來照去,多虧舉得高啊,這可是小鳥遊一先生親口說的,要不然,張一真一槍就要了小鳥遊一先生的命,子彈從張一真的槍口跑出來,如同長了眼睛,也不知道怎麼那麼準,一下子就打爛了手電泡,多嚇人啊!”
細川五郎站起身來,他想起幾年前那個獨闖駐地,搶走自己身邊花姑娘的那個人,經過調查,他確定那人就是**陳團長身邊的一個保鏢,名字就叫張一真,七七事變,**的那個團全部戰死,難道這個叫張一真的家夥還活著,他皺起眉頭突然發問:“張一真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