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窗外高路支耳聽,扭頭突然笑起來(1 / 2)

德州倒有幾家上檔次的飯店,愛吃愛喝又愛玩的高路大多去過,對運河飯店,他很熟悉,沒費多長時間,他就來到了運河飯店的大門口。

朝飯店裏望了一眼,人不算多,有幾桌,一個個油光可鑒,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人。

點著煙,吸了兩口,想想細川五郎大佐對自己還不錯,雖然這次沒能用張菊引出張一真,細川五郎大佐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再次采納了自己的意見,心裏有些感動,精神頭一下子上來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晃了晃腦袋,挺起胸脯,高路邁開大步,朝大廳走去。

一個服務生微笑著迎麵走過來,一彎腰,“高隊長好!”

高路訕笑著點了點頭,湊過去,小聲問:“那,那個粗,粗脖子,帶,帶著倆保鏢,還,還有一個娘們的家夥,在,在哪間屋裏?”

服務生朝裏麵指了指,“高隊長找牛議員吧,他是我們這裏的常客,在一零六房間。”

高路順著手指的方向,朝裏麵一看,隻見那倆保鏢倒背著手,一邊一個,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這小子嚇得連忙縮回了腦袋,一陣接一陣地緊張,心兒不由狂跳起來,心想:還真不錯,牛議員在一樓吃飯,我到窗外聽聽,探聽些消息,看看他們是否和張一真有些聯係。”

別看高路一隻眼,可這小子的鬼心眼可不少,他知道來運河飯店化裝偵察沒有用,像他這樣的條件,除了裝個乞丐混混之類的,大人物他也扮不出來。

裝扮的不像,倒不如不裝,幹脆就穿著一身偽軍裝,高路覺得,就這付德興,更安全些。

高路想:如果牛議員發現了,自己就說隨便吃個飯,也無大礙,如果化妝,卻裝得不像被大粗脖子認出來,到時候說不出個一二三,那牛議員非得掄起巴掌,隻一下,那隻瞎眼就得冒出金光來。

牛議員的巴掌高路算是領教夠了,想想就有些心慌,他慢慢走到院裏,見到人就挺起胸膛踱起方步,沒人的時候這小子就緊跑兩步,像個賊一樣。

來到一零六房間的窗外,高路歪著腦慢慢地把頭伸過窗台,他看到了滿麵紅光的牛議員,這家夥拿著大酒杯,正仰起粗脖子往肚裏灌白酒。

張菊坐在牛議員的一邊,中間隔了一把椅子,高路看得出來,倆人並不是很親熱地樣子。

牛議員顯然喝得有些高了,咧著大嘴喘著粗氣,兩眼『迷』離,嘴角的一滴油珠慢慢地滾下來。

張菊不失時機地掏出手絹,舉到牛議員的嘴邊,把那滴油輕輕地擦了去,高路那隻獨眼放了光,眼盯著牛議員,看這小子有什麼反應。

牛議員抓住了張菊的手,一臉的感激,點頭笑了笑。

“牛大哥好酒量,我喝紅酒也自歎不如啊!牛大哥,以後少吃些葷,看那油珠都從嘴巴裏流了出來。你看我,信了佛,這桌上的肉菜我一筷子都沒夾。”

牛議員鬆開了張菊的手,“信佛好,信佛好,信佛的大都心地善良,看破了紅塵,六根清淨,活得心淨,有人懷疑你跟啥張一真有關係,我看純粹放他媽的臭屁。”

牛議員本想在張菊麵前展現出自己的斯文,可不知不覺嘴裏的粗話冒了出來,心慣了,牛議員也沒有辦法,狐狸總歸藏不住自己的尾巴。

張菊端起了酒杯,“牛大哥,嘴長在人家身上,隻要是沒有惡意,說說也無妨,畢竟張一真是我侄兒,這層關係好多人都知道,瞞也瞞不掉。”

說著話,張菊端起了杯子,她用拇指和中指捏著杯腰,另三根手指孔雀開屏樣展開,白又長的細指,像極了戲曲裏的蘭花指。

酒在張菊的手裏,喝出了美。

她喝的是紅酒,泛紅的『液』體在玻璃杯裏晃動著,紅光閃閃,映紅了她的臉。

牛議員笑望著張菊,感到了張菊那成熟睿智的美,他從桌上抓起酒杯,舉在手裏,伸長胳膊和張菊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咧開大嘴,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牛議員邊嚼邊說:“我牛一員喝酒就跟別人不一樣,不醉不歸,就講個義氣,要不那麼多人願意跟著我混,特別是跟女人喝酒,人家喝水都能把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灌醉。

前幾天,我去了趟北平,陪吉野將軍喝酒,坐陪的有一個女人,真是不得了,不卑不亢,渾身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據說此人是報社的一位記者,人長的漂亮,就跟水仙花一樣。奇怪的是,她眉宇間長了一顆小紅痣,像個仙女一樣,能歌善舞,還會說日本話,這樣的女人還真不多見,一顰一笑透著溫柔高貴,那眼神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能閃光會放電,就連我這見多了漂亮女人的老手,都感到一種喘不過所來的壓力,直感覺這紅痣姑娘就是白天鵝,我倒成了醜小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