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摘下假發,看了一眼假姑娘,“還,還,還不快點沏水倒茶。”
假娘們第一次來高麻子家,早被富麗堂皇『迷』住了眼睛,四處觀看著,猛聽高隊長要自己倒茶,假娘們一時慌了神,看著桌上精致的小泥壺,不知所措。
高麻子看了一眼假娘們,一臉的鄙夷,冷冷地笑了,拍了拍巴掌,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一位小姑娘,麵帶微笑,沏茶倒水,還端起茶碗,遞到高路手上。
接茶在手,高路喝了一口,獨眼偷瞧了一眼高麻子。
這次來,高路感覺到高麻子對自己的有些冷淡,搞不清什麼原因,高路望著倚在被窩上的高麻子,試探索『性』地問:“高,高老爺,有,有啥心事?”
高麻子坐起身來,目光低垂,也不看高路一眼,“能有啥心事,好著呢,隻是兒子讓我有點煩心,那個馬半仙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好長時間也不來我家了,也就是他能治我兒子的『毛』病,他一走,高希這小子又不聽話了,說嚷就嚷,說叫就叫,大白天他能看到鬼,看到皇軍殺人,又哭又笑,搞不清是開心心還是難過,一驚一乍,真他娘的嚇人。”
高路一聽,心裏高興,可臉上卻滿掛著擔心,“高,高老爺,我才見了馬半仙,這,這小子就在德州城,和一個瞪眼啞巴在一起,再,再,再見到這小子,我把他誆來,也好治治少爺的『毛』病。
其,其實,少爺的病全怪張一真,就是這小子打斷了少爺的一條腿,高,高老爺,你,你想想,高希沒斷腿的樣子,那,那,那多精神,天天掛著笑容,飛,飛,飛鏢打得那叫一個準,自,自從斷了條腿,少,少爺就明顯變了一個人。”
假娘們看了高路一眼,拍了拍自己的那條瘸腿,看著高麻子,忙著幫腔,“高隊長說的對極了,打從我被土八路遊擊隊,打傷了這腿,你們看看,瘸了,心裏有壓力,做夢總回到從前,腿好好的,又是蹦又是跳,還下河洗澡。”
高麻子扭頭看了看假娘們,“高路,高隊長,你小子從哪裏弄了個瘸姑娘,陪著你倒真有母女乞丐相。”
高路臉上擠出一絲笑,“高,高,高老爺,這,這小子天生的女人相,扮成姑娘,沒,沒,沒認出來吧。”
高麻子一臉的吃驚,他還真的沒有看出破綻,看了一眼假娘們的脖子,『摸』了『摸』假娘們的喉結。
“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原來是個小爺們,羞羞答答的樣子,我還真以為是個小姑娘。佩服,佩服,扮的真像,比姑娘還姑娘。”
高麻子嗬嗬笑起來,“高隊長,你小子還真有鬼主意,一個老太太帶著個瘸閨女,出門要飯,真引不起別人的懷疑,就算那些當眼線的叫花子,也分辨不出來喲。”
高路得意地笑了,“沒,沒點水平,也不敢當隊長不是,高老爺,能不能猜出,我,我,我高路今晚兒來,來的目的。”
高麻子哈哈笑著說:“你小子一撅尾巴,我就知道拉嘛糞,想瞞我,你還嫩點,莫不是打探張一真的消息?”
高路一下變得激動起來,“是,是,是啊!高老爺,你,你一猜一個準,敢問,高,高,高老爺,張一真這小子現在何處?”
高麻子撇撇嘴,“日本人還有你們,也真令我失望,本想指望你們抓住張一真,也好給我兒高希報仇,可結果,別說抓了,連張一真的死活都不能確定,還抓啥張一真。
日本人忙,天天忙著圍剿土八路遊擊隊,你們保安團皇協軍也跟著忙,那有時間盯在張一真身上,我覺得你們是指望不上了,倒不如自己想法子解決問題。”
高路從高麻子的話音裏,知道高麻子不但見到了張一真,而且還想出了抓捕張一真的辦法。
想了想,高路覺得抓住張一真的功勞,不能讓高麻子這個老家夥搶到手裏,我還指望張一真升官發財呢。
張了幾下嘴,高路總算說出話來,“高,高,高老爺,皇,皇軍很忙,除了對付土八路遊擊隊,還忙著燒房子殺人搶東西,抓,抓,抓民工修鐵路,公路,工事啥的,可,可,可張一真這小子,細川五郎大佐一直惦記著,你想想,讓皇軍惦記了,還能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