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將軍知道來者是誰。
說來好長時間了,這位京城有名的女記者就預約采訪他,可吉野將軍一直推脫,沒有接受女記者的采訪。
今晚,女記者竟追到飯店要采訪將軍。
吉野將軍想,正好邊吃邊談,讓張一真了解一下日本皇軍勢不可擋,了解一下*****的美妙構想,這對張一真的歸順,對宣傳皇軍都有好處。
對於女記者的突然造訪,吉野將軍並不覺得奇怪,這名女記者神出鬼沒,她曾多次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重要的場所,吉野將軍多次拒絕她的采訪。
他看過女記者的一些采訪報道,這個女人看問題的角度刁鑽,文章語言犀利,常提出一些意思不到的問題,讓被訪者如芒在身,所以吉野將軍不喜歡她的采訪。
高跟鞋的噠噠聲來到了門前,吉野將軍整理了一下衣服,見女記者被一位便衣引進屋裏,吉野將軍站起身來,禮貌地指了一下椅子,讓女記者落坐。
張一真低著頭,他對來者一點也不感興趣,在他看來,這幫家夥不過是一丘之貉,在北平的時候張一真就聽說,北平的報紙被日本鬼子控製,成了侵略者的喉舌,他們有嚴格的審查,對自己不利的報道一律不準刊發,這樣的采訪會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愚弄善良的百姓。
女記者很是大方,她坐在了吉野將軍的對麵,麵對的窗口,她的身邊就是高大的張一真。
吉野將軍望著女記者笑了笑,“你們做記者的,沒有走不到地地方,戰場上,大街上,各種重在的場合,都有你們的身影。”
他舉起酒杯笑了笑,“先喝杯酒,為大日本皇軍的勝利幹杯。”
女記者抿了一口酒,笑了笑,他的笑聲很是爽朗,張一真聽到這笑聲,禁不住仔細看了女記者一眼。
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原來坐在自己身邊的是竇妮竇淑潔,她眉宇之間那顆小紅痣讓人過目難忘,難道受過鬼子傷害的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在為鬼子服務?
心中有了這樣的疑問,張一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裏想,聽聽她對吉野說些什麼,兵荒馬『亂』的年月,各種勢力糾結在一起,難以一時分辨出好壞人。
女記者的到來讓屋裏的緊張氣氛一下消散了,屋裏有了一股淡淡的香氣,聞著很舒服,高級香水的味道,讓人心情放鬆,坐在屋裏的人們好像一下拉近了許多,心情也變得愉快。
小鳥遊一和那位小個子武士臉上有了笑容,牛議員和翻譯更不用說了,也隻有張一真低著頭眯著眼,一臉的嚴肅。
他知道,這一屋子的人,都在想法設法對付他自己,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女記者把包放在桌子上,拿出筆和本,微微笑了笑,對吉野將軍說:“吉野將軍說的很對,有熱點的地方就有記者的身影,不管是炮聲隆隆的戰場,還是大街小巷,甚至貧民居住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這是一群不怕死的人。”
吉野將軍微笑著點著頭,不知道女記者下一步要提出什麼問題。
竇淑潔打開了本子,手裏拿著筆,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好像沉入了回憶之中,隻停頓了幾秒鍾的時間,竇妮突然直視著吉野將軍,“將軍,前段時間我曾去前線采訪。”
吉野將軍一臉吃驚,“你的,不要命地幹活,北平有安逸的生活,去前線,”將軍哈哈笑了笑,“能活著回來,真是命大,我不得不承認,中**隊進行了頑強殊死的抵抗,皇軍也吃了不少虧,中**隊雖然取得了一些戰績,但不是皇軍的對手。”
竇妮微微地苦笑了一下,張一真看在了眼裏,他是竇妮的救命恩人,從竇妮偷看自己的眼神裏,張一真看到了親切。
“吉野將軍,皇軍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不過,這次去前線,我偶遇一位**戰士,看上去也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臉稚氣,還有些害羞,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他行走在去往前線的路上,我對他進行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