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觸到魂靈淚輕彈,麵對槍口露笑臉(1 / 2)

殺人的念頭一閃,張一真扭頭看一眼小眼,覺得這就是一具站著的屍體,在他的眼裏,沒有氣節的小眼已沒有了靈魂,隻剩一個皮囊而已。

他不想馬上動手,怕引起欒七的誤解,抬頭想了想,覺得還是晚上好,等到夜深人靜,欒七睡著的時候,一掌將這小子擊出內傷,讓小眼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

想到這裏,張一真恨不得剛剛升起的太陽馬上落下去,倒回過去的時間,讓小眼立馬消失在眼前。

可紅紅的太陽冉冉升起來,門外又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鑰匙捅進鎖眼的聲音那麼清晰,張一真仔細聽進耳朵裏,不管是好是壞,似乎就在眼前,打開了一扇通往自由的希望之門。

他抱著欒七麵向門口。

欒七扭了幾下身子,掙脫開一真,坐在地上眼望著進來的每一個人。

那個少佐監獄長,第一個走進屋裏,豬肝一樣的臉色,他的身後有四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家夥,手裏提著長槍,明晃晃的刺刀高過了他們的頭頂。

院裏有了呼喊的聲音,似乎有人在爭執著什麼,張一真借著窗口,眯起眼睛望了一望,隻見五個所謂的犯人被捆綁在院中,張一真心中一緊,心想:莫非今天小鬼子要殺人。

部隊似乎專為維持秩序而來,幾輛汽車停在院中,跳下足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兵,端槍站在院中。

天陰沉下來,剛才還明亮的太陽被烏雲遮擋,院裏一下暗下來,監舍裏開了燈。

欒七一臉平靜,看到一付擔架搬過來,知道小鬼子要幹什麼了,他微笑著望著張一真,又微笑著看了看小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擔架放在地上,幾個鬼子兵又是抬腿又是拉胳膊,陣陣疼痛鑽進欒七的心裏,他緊緊地皺著眉頭,不吭一聲。

張一真看著心疼,向前一步揮手推開抬腿的倆鬼子兵。

倆鬼子直起腰身,看到一個犯人竟敢推搡自己,倆小子不由分說,揮拳朝張一真砸去,張一真隻是輕輕地一閃身,一隻手按著一個頭,輕輕一合,倆鬼子的腦袋撞在一起,倆小子立時坐在地上,滿眼金花,拉過背後的長槍,搖晃著站起來,抬槍向張一真刺去。

監獄長大叫一聲,製止了倆小子的魯莽行動。

張一真冷冷地看著監獄長,滿懷悲憤,強壓著怒火,不緊不慢地說:“犯人也是人,他有腿傷,拉扯不得。”

監獄長望著滿麵怒氣的張一真,顯然他聽不懂張一真在說些什麼。

張一真笑了笑,指了指監獄長,又指了指屋裏的四個小子,大聲地說:“你們這幫沒人性的畜生,挨千刀的玩意,大老遠跑來禍害中國人,你們不得好死。”

監獄長一頭霧水,搖了搖頭,命人把胖翻譯叫來。

翻譯慢慢走進裏,站在少佐麵前,扭頭看了一眼滿麵怒氣的張一真,笑了笑。

張一真突然彎下身子,將欒七背在了身上,大聲地說了一通話,就往門外走。

四個鬼子兵用槍指著張一真,擋在了門口。

翻譯朝監獄長笑了笑,“張一真說欒七腿折了,動不得,一動就疼得要命,他要背他出去,在一個監舍裏,他們有了點感情,不管好壞人,交往就會生戀,很正常的事情。”

監獄長點了點頭,四個鬼子閃開,張一真背著欒七出了門,走進昏暗的走廊裏,他的腳步很慢,恨不得這走廊長一些,更長一些,他好跟俯在欒七耳邊多說幾句悄悄話。

欒七突然想起了什麼,使勁拍打著張一真。

張一真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著監獄長。

欒七頭伏在張一真的肩膀上,望著燈光下鬼怪一樣的監獄長,用那不容商量的口氣高聲說:“帶上我被捕時的衣服,那是我唯一的寶貝,死我也要穿著它。”

一個小鬼子拿著擔架,一個鬼子拿著滿是破洞的衣服,另倆鬼子持槍跟在張一真身後,人影在走廊裏晃動起來,昏暗的燈光下慢慢移動著,不長的一段路,張一真身背欒七走得那麼艱難,似乎這是一條死亡之路,步步都讓人提心吊膽。

終於走出監獄的一道鐵門,監獄長叫了一聲,讓張一真停下來。

翻譯緊跑幾步來到張一真身邊,小聲對張一真說:“前麵還有一道鐵門,監獄長不放心,他要把你捆起來,隻有這樣,你才可以走出最後一道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