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蕊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她的心中,隻有自己配合張一真最合適,可於科長拒絕了她,她找不出什麼原因,想想於科長的話,她獨自苦笑了一下,突然覺得,戰爭不允許愛情,特別是在敵後戰鬥,愛情成了不可捉『摸』的奢侈品,得不到,也隻能壓抑在心中。
愛情,似乎隻能讓位於小鬼子強加的可惡的戰爭了。
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似乎是和平年代的事情,想想李紫蕊都覺得豔羨,她知道軍統的特工絕不允許談情說愛,因愛翻船的例子也不少,想到這裏,她笑了笑。
自己不能跟隨張一真,也隻有長棍劉最合適了,雖然這小子當過土匪,必竟現在做了好人,使一根長棍舞起來呼呼生風,倒是張一真的好幫手。
進得屋裏,李紫蕊若無其事地朝長棍劉望了一眼,感覺這長棍劉臉上,有個器官長的不是地方,反正看上去讓人別別扭扭,慘不忍睹。
於科長輕輕地拍了拍巴掌,小屋一下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張一真,又看了看長棍劉和二狗,一臉嚴肅地說:“雖然張一真沒有正式加入我們的隊伍,但事實上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他和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那就是將小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張一真不說話,將兩把手槍別在腰間,拿好東西就要出門,於科長拉住他的手,神秘地說:“我給你派倆幫手。”
張一真哼哼了兩聲,微笑著說:“倆幫手?我一個也不要,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忙,弄不好還添『亂』,顧頭顧不了尾,倒不如我自個來去自如玩得痛快。”
“唉呀!”長棍劉叫了一聲,晃著撥浪鼓一樣的小腦袋湊到張一真麵前,“大哥,於科長已經安排我跟你去,我的功夫比你差不到哪裏去,你說翻牆,還是上房,我長棍劉一杵棍子,那可真跟鬧著玩似的,要說打,我長棍劉也是不含糊,屋裏沒風,我也不怕閃了舌頭,這樣說吧,這長棍一掄,就是十個八個鬼子也近不了身。”
張一真看著長棍劉禁不住笑了,長棍劉短小的鼻子壓在嘴上,倒真像隻猴子,瘦啦吧唧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跑,撐棍上房一準沒有聲響,帶著他去也許真有用處,想到這裏,張一真點了點頭。
長棍劉高興地跳起高來,將長棍往地上一支,瞬間爬到了杆頂,還學著孫悟空的樣子,手打涼棚朝遠處望一望。
二狗也不看一眼長棍劉,他不止一次看到長棍劉玩這種把戲,湊到張一真身邊,抓住張一真手提的小包袱,“大哥,包我幫你拿著,咱們上路吧!”
張一真不解地望著於科長。
於科長一臉神秘,“就讓二狗和長棍劉跟你去吧,長棍劉會功夫,可以做你的幫手,二狗雖然不會啥功夫,但他人忠誠心眼好,你跟長棍搞暗殺,就讓二狗在外麵望個風放個哨的,多個人多雙眼睛,沒壞處。
“好吧,”張一真說著,把小包袱交到二狗手裏,小聲說:“雖說天已黑下來,咱們還是得化化裝,從上到下改變一下,讓小鬼子認不出我們,讓他們死也不知道死到了誰手裏。”
李紫蕊自報奮勇,跑到堂屋,抹了些鍋底黑灰抹在三個人的臉上,仨個人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誇張的嘴巴黑黑的眼圈,看上去像仨個索命的小鬼。
外麵的雨停了,空氣好似在水裏泡過一樣,濕漉漉地隨風湧進屋裏。
張一真朝窗外望了一眼,漆黑一團,他什麼也看不見,天依然陰沉著,正是行動的好時機,他揮了揮手,滿眼含笑,似乎他不是去冒險,而是要去赴一場盛宴。
看著張一真大步走出屋子,於科長緊走幾步,抓住張一真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戰爭『逼』迫得我們沒辦法,總有人冒死赴虎『穴』,一真,多加小心。”
說著話,於科長悄悄地將紙團塞進張一真的手心裏,拍了拍他的手,“祝你成功!”
望著張一真帶領著長棍劉和二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於科長心中湧動著一股激情,猛然轉身,快步回到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