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聲,馬三一陣緊張,槍聲從大馬莊的方向傳來,很清晰,他斷定,大哥張一真一定聽到了槍聲,可大哥是否采取行動,他不清楚。
沒有一點消息,鬼子偽軍突然包圍了大馬莊,這讓馬三感到有些意外,他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探明情況,從吳砍刀的話語裏,可以清楚地知道,鬼子偽軍基本確定,蘆葦蕩裏藏有遊擊隊,大哥眼下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這幫鬼子偽軍突襲大馬莊,下一步是否要襲擊蘆葦蕩?
馬三覺得有必要到大馬莊探聽一下消息,望著高希消失的背影,馬三對一臉驚恐的高麻子說:“高老爺,放心,我把高希追回來!”
說完,馬三腰一彎,快步跑了出去。
高希的動作太過馬力,這家夥從小練功夫,形成了習慣,別看這家夥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可每天早起都會練練拳腳,打打飛鏢,雖然他被張一真傷了一條腿,時間長了,他早已適應了這條傷腿,奔跑起來,雖然搖來晃去,可手腳麻利,速度很快。
看到高希翻過西牆,看著馬三飛跑到西牆邊,身體就要撞在牆頭上,高麻子渾身哆嗦成一團,再看,馬三在牆頭一閃身,不見了。
高希和馬三都消失不見了,高麻心亂如麻,他擔心高希的安全,他知道現在的高希膽大,沒有不敢說的話,想到這裏,高麻子站在逍遙的廳的門邊,急得直打轉。
“不行,得叫家丁去追,人多好有個照應。”高麻子嘟囔著,再也顧不得形象,本來慢吞吞走路的他,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朝台階下跑去。
台階可不饒這個老家夥,高麻子一步沒踩好,撲通一聲,摔倒在高高的台階上,老家夥哪裏受過這樣的疼痛,禁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疤癩眼聽到聲音,而且是高麻子的聲音,本來喝得昏天黑地的他,著實嚇了一跳,這小子費力睜開眼睛,
抬頭看到屋裏隻剩下他自己,這小子打了個激靈,踉踉蹌蹌衝出屋子,看到躺在地上的高麻子,酒一下嚇醒了大半,扭頭吐了兩口,慌忙跪在地上,抱著高麻子的大腦袋,忙著叫:“老爺,咋了?你急啥?慢著點嘛,看你,手都擦破了。”
在疤癩眼的攙扶下,高麻子晃晃悠悠費力地站穩身子,滿麵怒火地望著疤癩眼,突然掄起巴掌,一反一正,重重地打了疤癩眼兩巴掌。
跳了兩下,高麻子嚷道:“火上了房頂,能不急嘛!你這混蛋,見了,酒就跟見了親爹一樣,把耳朵都他娘的喝聾了,老子喊叫你也聽不見,你說,你這隊長我能指望嗎?還慢著點,再慢就要死人啦!快給我叫人,去追高希,少爺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打斷你的狗腿。”
高麻子真生了氣,渾身哆嗦成一團,望著疤癩眼,又想起黑大刀,不住地搖起頭來。
疤癩眼摸著臉蛋子,扯腿朝東院跑去,邊跑邊嚷,“集合,集合!”
東院的家丁提著槍,慌慌張張從躲藏的位置跑出來,站成兩排。
疤臉眼站在隊伍前麵,看到手下的“兵”,心中得意起來,摸著臉蛋子,心裏想:高麻子,你個老家夥下手可真狠啊,打得我這臉蛋子,他媽的,直冒火,吃肉喝酒不找我,挨揍,一回也落不下,我這隊長當的,也真窩囊,好!敢打我,咱們走著瞧,既然你把權力放給老子,老子明著不敢,看我暗著對付你,他媽的,總有空子可鑽,你高麻子再精明,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高麻子可不容易犯糊塗,他不大放心一喝酒就發暈的疤癩眼,顧不得渾身的疼痛,忙來到隊伍麵前,瞟了一眼身邊的疤癩眼,高麻子,咳嗽幾聲,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大聲說:“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在皇軍的眼皮子底下,我養著你們,可真不容易啊!平時讓你們幹點活搞點訓練,錢可沒少給你們,對你們我高麻子可不薄啊!今兒個,任務不大,少爺跑了,把少爺給我找回來,就有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