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潤立刻歡呼了一聲,衝過去接下一碗,先遞給夏月。夏月木愣愣的接過來,隻見碗裏抖動著像果凍一樣透明嫩滑的涼粉,上麵撒了桂花糖『露』和醋,還有一點兒薄荷葉碎。舀一口送到嘴邊輕輕一吸,就順著舌頭滑到嘴裏。冰冰涼涼,入口即化,讓人吃了還想吃。
不一會兒,梅子青和錢幫豹也收工回來了,中午大家一起圍桌吃飯,十分熱鬧。錢幫豹顯然是這裏的常客,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在,大口扒飯,大口喝湯,還不停的誇讚清清大嬸廚藝真棒,要是自己天天都能吃到就好了。清清大嬸和梅叔聽出其中奧妙,樂得嘴都合不攏,夏月也忍不住偷笑起來。梅子青卻始終繃著個臉,還狠狠踹了錢幫豹一腳,怪他話多。剛吃完飯,就借口說要午睡,急急忙忙把他給轟走了。接著又叫上夏月,帶她上閣樓去搞衛生。
剛走進小房間,一股灰塵和長久無人居住的滯悶氣息撲麵而來,裏麵放了些淘汰了又舍不得扔的舊家具。
夏月饒有興趣的察看著這間形狀不規則,光線卻異常明亮的小居室,它的缺點和優點都是一目了然的。家具是現成的,隻要清理掉各種雜物,把靠牆的小木床拾掇出來,再打掃打掃,清洗清洗,放上幾盆花花草草,一定又舒適又可愛。
梅子青拿來掃帚、水桶和抹布,又扔給夏月一條小『毛』巾讓她圍在口鼻處,阻擋灰塵。
“不好意思,耽誤你午睡了,上午拔草那麼累還要來幫我打掃。”夏月感到有些抱歉。
“你不用道謝,我平時也不怎麼睡午覺。”梅子青淡淡地說,“早點讓你住上來也好,我真不習慣兩個人一起住,而且昨晚上你還打呼……”
“我從來不打呼!”夏月喊了起來。
“這麼大聲幹嘛?打呼就打呼,害什麼羞。”梅子青嚇了一跳,“這又不怪你,打呼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打呼。”
“就算……就算我真的打呼,那也是因為,因為……因為枕頭不舒服!”夏月紅著臉,在腦子裏搜刮著各種理由來為自己辯解,可不管她說什麼,梅子青都不置可否,便隻好把氣都撒在打掃衛生上,結果效率驚人,遠遠超出梅子青的預計。
“看不出你幹活還不賴,明天把床鋪好,你就能過來住了。”
“太好了!”夏月擦了擦滿頭大汗,雀躍地說,“那就算我真的打呼也沒人會聽見了。”
可連續一半天的勞動對她來說實在吃不消,因此一進梅子青房間就撲倒在床上睡著了,醒來時已是下午三點。
二樓靜悄悄的沒有人,一樓隻有清清大嬸獨自在看店,手裏還縫著一條藕荷『色』花腰帶,見夏月下來,便忙問她喜歡不喜歡這個花『色』。夏月一邊說喜歡,一邊四處打望:“阿姨,怎麼就您一個人呀?”
“你梅叔帶著小青上山去了,小潤在隔壁家玩兒……噢,對了!夏月,你現在有空嗎?幫嬸子去送趟『藥』行不?”
“有空是有空,可我不認得路……”夏月有些為難。
“沒事,黑子認路,它帶你去。”
“那就行,是給誰家送?”
“就是屋頂上有棵老桃樹的那家,主人叫黑老太太,最近常犯咳嗽,前兩天找我配『藥』來著。喏,這裏是七副『藥』,叫她每天煎一副,喝完再來複診。”清清大嬸麻利的用線繩把『藥』包摞起來捆好,留出一個小結來方便夏月拎著,又把黑子喚進來交代了幾句,黑子便蹦蹦跳跳朝屋外跑去,夏月趕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