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娘娘大喜:“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你想留幾日便留幾日吧。”
漪然夫人卻立刻蹙起眉來,為難的說:“娘娘您有所不知,銀盈從小便被我與她父王母後慣壞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性』得很。瀚海是自家地盤,稍微胡鬧些也就罷了。可現在她是來做客的,我又有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若是放任她一人住在這邊,想必會給您與諸位仙卿添麻煩,還是讓我早早帶她回去的好。”
銀盈氣鼓鼓的爭辯道:“您不相信我也就罷了,難道連仙堂的實力也不放心麼?剛才舞獅您也看到了,與我年紀相仿的少年仙家都如此威風豪氣,更別說其他仙卿,必定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我敬而遠之還來不及,難道還會去主動挑釁不成?您要是不放心,我便在此厚顏懇請金花娘娘,賜一位少年英豪給我當保鏢,一來護我的安全,二來監管我的行動,隨時提點。不知這樣安排伯母您是否能夠放心?”
不待漪然夫人開口,金花娘娘便饒有興致的問:“莫非公主心中已有了合適人選?”
銀盈掩口而笑:“就是不知道他樂不樂意。”
“這麼重要的職責,無論是誰,都應該義不容辭。”
“那——我就要那位紅發白袍的舞獅郎!”
夏月坐得不遠,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立刻明白她指的是胡三太,不由得朝他所坐的地方望去。隻見他正與川遊、墨百一起,互相執壺把盞,聊得正歡,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委以重任,不由得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此時漪然夫人縱然萬般不情願,也不好拂金花娘娘的意,又經不住銀盈的撒嬌與苦苦哀求,隻得點頭應允。
接下來又輪番有歌舞雜耍之類表演上場,但精彩程度都遠不及前兩個節目,
直至午夜,當一位銀發蒼蒼的老婆婆牽著一個身穿紅棉襖的可愛小妞登上舞台時,大家忽然都不說話了,屏息靜氣的等待著。直覺告訴夏月——壓軸大戲終於上場了。
隻見老婆婆左手托一卷大紅紙,右手握一柄銀剪刀,手指如遊龍戲鳳般上下翻飛,不斷鉸出精美絕倫的剪紙;小妞則左右開弓,用紙折出各種栩栩如生的動物來。
無論是奇花異草還是珍禽異獸,一旦剪成、折成,就像立刻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全都鮮活起來。
不多時,穹宇殿便成了一座美輪美奐的神奇樂園:空中有巨大的遊魚和飛鳥一起翱翔;柱子上攀滿了嬉皮笑臉的猴子,不時伸手向大家討要東西吃,或者幹脆跳到他們身上去玩兒;大廳中生長出一片茂密森林,各種動物在其間穿梭奔跑;湖水中的荷花像箭一樣高高挺立,兩個小孩童駕著柳葉舟,一邊唱歌一邊采蓮;岸邊又有滿樹梨花,花瓣飄飛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