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又是從你胖師父的秘密酒窖裏偷來的吧?”胡秀姑將空壇往桌上一撂,望著川遊問道。
川遊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真是什麼都逃不脫姐姐的法眼。這壇‘九釀春’埋在地下好多年了,師父也不曾想過取出來喝,萬一被老鼠精偷走了怎麼辦。所以我才特意挖出來,想在臨行前與姐姐一同分享。隻可惜連一滴也沒嚐到,不知道這酒到底啥滋味……”
“這酒的滋味嗎——”秀姑目光流轉,突然一把揪住川遊的衣領前襟,將他拉到自己麵前,直接吻了上去……
小小庭院內頓時寂靜無聲。
隻有從從像受到驚嚇一般,撲騰起翅膀,卻又不知該往何處飛,最後隻好停在一株光禿禿的棗樹上,竭力不去看下麵那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而是轉動著銳利的圓眼睛掃來掃去,誰敢往這邊靠近它就飛過去撲誰。
秀姑終於慢慢鬆開了手。
她和川遊都像喝醉了一樣,臉頰通紅,雙眼迷離。
川遊隻覺得身體被掏空了,繼而被填入蜂蜜、草莓、甜酒、牛乳、蘋果、蜜餞等等世上最甜美的東西,它們在裏麵混合發酵,發光發熱,釋放出最甜蜜溫暖的氣息,讓他生出一對隱形的翅膀,高高飛翔起來,就像一隻小蜜蜂,圍繞著比花還美麗的、香噴噴的秀姑姐姐,不停的繞啊繞啊。最後,停駐在她芬芳的脖頸上——啊啊啊,如此細膩,如此美妙……這裏就是天堂,這裏就是家……再也不要離開,永遠也不要離開……
突然一聲銳利的長嘯,將他從飄飄然中遽然拉回到現實。
定睛一看,胡秀姑已經轉身離去,背上站著從從,正用怨怒的目光狠狠瞪著自己。剛才那叫聲也是它發出來的。
“秀姑姐姐,等等!”川遊大叫,拔腿就想追上去,卻不料被石凳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痛得他抱住腳直呲牙。
“還有什麼事?”胡秀姑頓住腳步問,並沒有回頭,聲音顯得很平靜,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川遊顧不得腿痛,忙不迭道:“剛才那酒喝得太急,我還是沒嚐出味道,姐姐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從從超陰沉的盯著他,像是會隨時撲過去把他腦袋啄個洞。
胡秀姑沉默了會兒,答道:“那你就活著回來吧。”
“真的!?一言為定!”川遊歡跳起來,舉手指天發誓:“我川遊——這次要作為秀姑姐姐的男人,去把那些臭妖怪殺個片甲不留!”
“別瞎說!”
“我沒有瞎說!秀姑姐姐,放心吧,在真正成為你的男人之前,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死的!”
天空呈現出神秘的紫褐色,一粒星子也沒有,月亮在一片愁雲慘霧後麵陰沉著臉。
瀚海躁動不安的翻湧著,仿佛提前預知到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大黑山頂怒放著燦烈的熔岩之花,濃煙盛大得仿佛形成了第二層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