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他也煎熬，每次一想到雪夕顏給自己留下的三個女兒他都會想起關於雪夕顏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隻要想起便會憤怒不堪。
以至於最後，鳳傲天不得不將雪夕顏離開後的所有罪過和憤怒都加注到自己和雪夕顏的三個女兒身上。
但沒想到，下人口中任人欺辱，姨娘們口中乖巧聽話的鳳九歌，居然會心懷怨恨。
不但如此，還不肯叫自己爹爹。
這一刻，說不出的感覺在喉頭湧起。
鳳傲天歎氣，壓製下心底的怒意。
“九歌，不得胡鬧。晉王殿下在此！還不快與為父說說你昨夜去了何處。”
這個老爹，確定是親生的？
鳳九歌的眸中忽然間迸發出一抹冷冽的光，她的胸腔處忽然間蔓延著絲絲疼痛。
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
鳳九歌閉上了眼，睫『毛』輕顫，聲音冷冽至極。
“丞相大人想要知道什麼！”
晉王在此，鳳傲天不敢多說什麼，鳳九歌對自己的稱呼他也可以當做沒聽到。
“說，你昨晚去了何處？一個女兒家一夜未歸，禮儀廉恥還要不要了？”
女子眸子一眯，眼中寒光更甚：“丞相大人，我想，您對九歌有所誤解。第一，昨夜，不是九歌要自願出去，是三姐姐和五姐姐綁了九歌。”
“你……”
鳳秋詞的娘親聽到鳳九歌這麼說，立刻站出來想要替鳳秋詞說句話。
但是，她還沒張口。
鳳九歌冷冽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
清晰而有說服力：“第二，一夜未歸的，除了九歌還有三姐姐和五姐姐。第三，九歌未歸是為逃命。但三姐姐和五姐姐因何未歸，便不是九歌所知的了！”
鳳傲天一聽，火氣不由的蹭蹭直冒。
“逃命？你逃什麼命？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冤枉你兩位姐姐？”
鳳九歌微微一笑，這便是原主的父親。
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裏，究竟是怎麼樣的？
家？
她的概念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字眼，這對她來說是最奢侈的。
但是，她也不需要這個字眼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
她的雙眸中，忽然間迸發出一抹冷冽如寒冰的光芒。
再開口，字字珠璣，語氣『逼』人：“丞相大人，當真是好會說話！冤枉？您不聽九歌半句便說九歌冤枉兩位姐姐，那您為何不說，是兩位姐姐聯手，想要置九歌於死地？”
鳳傲天微微一愣，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數年前那個令他一見傾心的女子。
白衣勝雪，說話時的口氣，動作，竟然都可以那麼像。
鳳傲天緩緩閉上眼，迫使自己緩緩從往事中回過了神。
他眸光犀利，再開口時，語氣裏多了一絲仇恨。
“狡辯！你那兩位姐姐，一向待人和善，怎麼可能想要置自己的妹妹於死地！”
鳳九歌不由的覺得心寒，她竟然沒想到，這個父親居然會昏庸至此！
一味的偏袒著那兩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卻全然不顧原主的死活！
她咬牙，緩緩開口：“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