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卜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奧迪車車頭,他身後的人根本沒看清楚那個穿著拖鞋的男人是怎麼出手的,隻看到自己的老大身體在空出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然後重重砸在車上。
關卜剛砸在車上,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身後的人一見立即要衝上來,關卜迅速舉起右手,示意別動,因為他知道,讓身後這群從山東農村跟著他到江海混口飯吃的年輕人衝上去,隻會造成更多的傷亡,眼前這個穿著另類,看似什麼事都漫不經心的男人,絕對不是他這一層麵所能抗衡的,隻見關卜掙紮從奧迪車上滑下來,落地後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奧迪車司機立即上前攙扶,關卜拒絕了司機的攙扶,扶著奧迪車頭咬著牙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顫抖著邁出一步,兩步,慢慢的走到雙手抱胸,腋下夾著那根黝黑古樸鐵棍的曲歌麵前,關卜對著曲歌恭敬的鞠躬,道:“對不住,兄弟,擋您道了。”
曲歌抽出腋下古樸鐵棍,抵著關卜的下巴,讓關卜慢慢抬起頭直到眼神與自己對視後玩味的道:“怎麼,誠信不講了?”
關卜咳嗽一聲,順著嘴角流出一道鮮血,語氣虛弱的道:“不講了!”
忽然,曲歌整個人氣質一變,變的陰冷,冷的讓人不敢直視,與曲歌對視的關卜感覺自己忽然掉進冰窟窿裏,曲歌手中古樸的鐵棍猛的揮動,橫掃關卜的太陽穴!
“敢打二公子主意,給我去死!”
似乎,現在麵色猙獰仿佛死神一般的曲歌才是真正的他。
關卜此時後悔不已,可是一切都晚了,曲歌身上那股淩厲的殺意就連關卜這個沒殺過人的普通人都能感覺到,關卜知道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了,慢慢的閉上雙眼。
“曲叔。”
關鍵時刻,奔馳車內傳來林禹的聲音,而曲歌手中古樸的鐵棍緊緊的靠在關卜的太陽穴上,關卜額頭一滴冷汗滑下。
“算了吧。”
曲歌猶豫了一會,收回鐵棍,搖著頭轉身返回奔馳車內。
關卜慢慢睜開雙眼,透過奔馳車擋風玻璃看著車後座那個清秀青年,然後轉身對著身後道:“把車挪開。”
身後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動,關卜怒吼道:“我說,把車全他娘的挪開!”
這一怒吼才把身後所有人從震驚中驚醒,眾人紛紛把車挪開,關卜走到路邊筆直的站著。
坐在副駕駛上的曲歌重新點了根煙,語氣慵懶的道:“開車。”
“噢,開車,開車。”
陳成手忙腳亂的啟動車,緩緩向前駛去。
當奔馳車經過關卜身邊時,關卜對著奔馳車深深鞠躬,久久未直起腰,直到奔馳車完全消失在夜幕中,關卜直直的倒在地上。
奔馳車開到市中心時已經是深夜一點,隨便找個路口把陳成和江暖放下,江暖出奇的安靜,絲毫沒有平時那般狂野,下車後的陳成低著頭,在人行道上默默的向前走去。
而江暖則遠遠看著奔馳的車尾燈,直至消失。
奔馳車停在107號門口,林禹沒起身下車,曲歌嘴角叼著煙也沒動。
良久後,林禹淡淡的道:“難道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為什麼不讓我殺他?”曲歌一臉無所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