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洛漣身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楚燁低頭看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忽然慌了手腳，他沒想到洛漣竟哭了起來！
“喂……你……”
並非他沒有見過女人的眼淚，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這個女人的眼淚會讓他如此揪心。
落下的手又抬了起來，在空中猶豫不決飄忽不定，許久，楚燁才在她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
“別……別哭了……”
洛漣抬起臉，楚燁看到那張精致的臉上此刻掛著晶瑩的淚珠，如墨色珍珠般璀璨的眸子此刻有些泛紅，一彎還未來得及掉下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它被我害死了……”
嗯？楚燁一時沒反應過來。
洛漣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哭腔道：“一定是方才那些人擄我的時候把鳥籠掉在地上，它本就虛弱，這才嚇死的……”
楚燁微微一滯，又反應過來。
這鳥他見過，是趙貴妃的一隻小寵，它會出現在洛漣手上，想來應是趙貴妃將它交予洛漣以一個莫須有的原因醫治，若是醫不好便借機治她的罪。
看來，他那“母妃”確實將她威脅到了。
“放心吧，此事由三弟而起，這金絲雀的死不能歸咎道你頭上，你且放心。別哭了。”
洛漣的哭聲漸漸弱了，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忽然怒道。
“他們竟這樣玩弄生命，定會付出代價！”
楚燁看向忽然變臉的洛漣訝異，緊接著，他反應過來。
感情這丫頭，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可能受懲罰所以才哭，似乎……真的是為了這一隻無關緊要的小寵死去才如此憤慨。
楚燁的眼眸暗了暗，似乎有些不理解。
這……就是善良麼？
……
或許是與楚擎周旋時耗費的精力太多，亦或是對無辜的金絲雀的死太過難過，洛漣一路上都沒什麼精神，在半路上便昏昏沉沉睡去。
楚燁坐在洛漣的旁邊閉目養神，忽覺手臂有一物輕輕靠過來，楚燁看過去，便見洛漣毫無防備的靠著自己的手臂，睡夢中她似乎並不平靜，眉頭輕輕蹙起，不知夢到些什麼。
看到這樣的她，想到今早楚瀛與他的對話，楚燁忽覺心緒繁雜。
“燁兒啊，那女子與你，是否有情？”
“你與那女子，是否有情？”
“她是否婚配？”
三個否認，換來了楚瀛一臉滿足的笑意：“她很特別，朕想將她名正言順的收到身旁，封為華妃，燁兒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他能如何？
微微一笑，俯首作揖。
“能為父皇尋此佳人，亦是兒臣的福氣。”
“哈哈哈哈，此事先不要聲張，那女子性情剛烈，若是貿然告訴她恐將她嚇壞。”
“兒臣遵旨。”
車輪滾滾的聲音更加襯托車內一片寂靜。楚燁緩緩閉上眼，掩蓋眸中一絲心傷。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果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