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半裏之外,便有如此氣息,來人的本事由此看來,並不在公孫名劍之下。
隻是,公孫名劍劍心通明,意誌堅韌如同磐石般,這一股氣息,尚不足以搖晃到他的心誌。
“來者何人?”公孫名劍一聲厲喝,太初劍已經握在手中,強敵來臨,手中的太初劍也是輕微甕動,不斷有陣陣的清鳴從劍身中發出。
公孫名劍與太初劍心意相通,知其心意,也是開始戰意沸騰:難得對手,便戰來個痛快。
太初劍一出來,一股強絕的氣勢便在公孫名劍身上爆發開去,席卷八方,十餘裏內可聞。
氣息能夠攪動十餘裏內的風雲與氣機,淨是從氣息強度來看,公孫名劍此番爆發,甚至是超過了元丹境大圓滿的真人,已經是無限接近元嬰真君的層次。
“唔?”來人沒想到公孫名劍的氣息能夠在短暫的時間內,便能攀升到如此恐怖的境界,是大吃了一驚。
不對?!那股氣息固然有那劍修的劍意加成,但主要力量還在那一長劍上麵。
那是什麼劍?來人也是有了興趣,背後的那一方長匣,以感應到公孫名劍的氣息爆發,已經是開始“篤篤”作響,不住搖晃著。仿佛裏麵關著一隻桀驁暴躁的魔獸。
“孟火!你可是公孫名劍?”黑衣人大致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如此淩厲的陌生劍修,除了自己此行的目標,在這個地方,哪還有他人。
“正是。你也是為了懸賞而來?”氣息爆發,將氣勢奪了回來,與對方形成僵持之勢,公孫名劍也是開口問道。
孟火,早在數十年前,在南風海域便是了不得的存在,是後進修士中最為耀眼的元丹真人之一。隻是後來忽然銷聲匿跡了去,眾人再見之時,他竟然是境界跌落,隻有那區區先天境。
之中有什麼曲折與原因,就不得為人知,隻是他逐漸退出南風海域諸多修士的眼界,彷如沉入大海的一顆石子,在激起一朵浪花後便渺渺無蹤,再無消息。
這也算是南方海域中一件諸修飯後常提起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天才的隕落,永遠是平凡修士喜聞樂見的事情,不傳上十年八年,是對不起他們的那顆八卦之心的。
沒想到今日在此相遇,卻是大違自己所知:淨是從氣息上麵來看,對方的修為絕不下於元丹上階,而且從氣息本質上麵可知,對方棘手之極,甚至有可能,他手中掌有奇寶,正如自己擁有太初劍一樣。
“不為懸賞,隻為承諾。但我不會取你性命,隻需讓你失去戰力便可。”孟火眉頭一皺,背後的長匣一震,已然有血光翻湧,“啪”的一聲破匣而出。
原本公孫名劍放出太初劍,在氣勢上麵還占了一些優勢,但是那長匣爆開,一股凶暴的氣息湧出來,籠罩四麵八方去,瞬息便是將公孫名劍這些優勢抹除,甚至還要壓過一線。
“喑喑!”公孫名劍手上的太初劍感應到對方的氣息,是由輕微的震動變化清鳴聲大作,若不是公孫名劍握緊不動,它便要脫手而出,直找那股強絕的氣息去。
身後血潮翻湧,瞬息浸染百丈天空如火燒,那氣息猶在攀升,孟火是歎了一聲,右手往身後一探,已經握住了一柄長刀。
兩人強絕的氣息碰撞,讓這數裏方圓是成了混亂之地,狂風陣陣而起,仿佛起了颶風似的。
…………
楚河出得青靈島後,一路向南,直入內圍。
天南黑海正如其名,沿途所見,幾乎光線,都是昏昏沉沉的,灰色霧氣猶如實質般粘稠,海麵皆是黑黝黝,天空堆積千年不散的烏雲如墨。這般景象,甚至比妖雲山脈的內圍所見還要暗沉,陰森一兩分。
沿途所見,除了怪石嶙峋的大小島嶼,許多三四級的海妖也常見出沒,更可以看見一些獵妖修士在狩獵,不斷有血腥之味傳來。
似乎,今天是熱鬧了許多,楚河隻是飛出了數百裏,便是撞見了幾波獵妖者,皆是急匆匆地往內圍裏麵飛去,所取的方向似乎是一致的。
楚河心中一動,便是貿然上前,截住一人開口詢問。
可能是因為楚河可以遮掩氣息,隻是以先天境上階的修為示人,那修士根本沒有什麼尊重,若不是他趕著去辦事,看他的樣子甚至要法寶斬來,讓楚河知難而退。
隻聽他大嗤一聲:“獵妖盟重賞已經遍地皆知,你怎麼還這般孤陋寡聞。孤身一人就別去了,跟送死無異。”隨後他便是遁速一緊,再也不管楚河了。
就憑你先天境大圓滿的境界,也敢前去圍獵公孫名劍?!即使多幾人同行那又如何?你比我更不知死活呢。楚河見他的態度,也是在心中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