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劍派的道場某處,南風行望著那渺渺散去的輕煙,不住喘著粗氣,但疲倦中,悲傷與不可置信滿臉,不住喃喃說道:“師兄……”
不遠處,破空的聲音如同利箭離弦一般急促,諸多南劍派的大長老與掌著重權的長老,在這時都過了來,沒有一位遺漏,因為南風行發出的召集令,是南劍派最高層次的。
宗門有大事,而且是涉及生死存亡的大事。
南風行望著驚愕的他們,淡淡說道:“傳令下去,二十息之內將能收拾的一切都收拾好,我們北上,不要天南了。”
“這?這!南大長老,這也太急促了吧?要不要跟掌門商量一下?”一位大長老有點不敢置信,連聲問道。
“不用等了,掌門已經仙去了,這也是掌門的遺命。因為,妖族將要過來此界了,再多的神仙也救不了!”南風行素來不沾俗務,但他行事幹脆,也沒有過多遮掩,與其將來麵對措手不及,還不如現在坦誠相告。
所謂仙去,不過是好聽一些的表達而已,與隕落兩字根本沒有什麼分別,在場的長老一聽,都是寂靜了下來,悲傷突然漫卷,有的立即眼眶紅了,更有的忍不住當場哭了開來。
南虛無是一手創立南劍派的開派祖師,為人品行,不止南劍派上下心服口服,便是天南何人提起,絕大多數聽者都會豎立大拇指讚歎的。好人不長命,就是這般了。
這些長老之中,大部分都是跟著南虛無一路走來,此間相扶的情誼堪比兄弟,今日卻未想到南虛無說走就走,連半點征兆都沒有,如何不叫他們難以接受。
“我明白!大家抓緊時間。”一位大長老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轉身對後麵的諸人大聲說道。
“南風行大長老,天劍宗已經有人過來,就是妖族再厲害,我們未沒有一戰之力?!”卻在這時,一位長老開口說道。
“決定與天劍宗並肩力戰的,可以留下,尊南虛無掌門遺命撤到北國,立即動身,雙方互不幹擾,違者休怪我手中劍無情。”南風行冷眼瞪著那一位開口的長老,話語中滿帶著森寒之意。
心底下,他卻是歎了一口氣:果然如同師兄所料,南劍派在這麼多年來,終究是給天劍宗沾染了一些,還好從此時此刻來看,忠於南劍派的長老還是占了大半。
…………
天南黑海,此次那漫天的雷光已經消散了去,隻餘幾絲九天奇風的餘威,卷起了陣陣狂風。
但雷光與九天奇風不再來,不代表著老天爺沒有關注這邊,那深空之中的雷雲卻是愈來愈鬱結,威勢還在節節拔升。
毫無疑問,天心已經鎖定了某個禍害,正要積蓄強過九九雷劫的力量,再而發動攻擊,將其抹殺或驅逐。
半空中,紅甲妖修還保持著單手向前虛提,隻是那給他掐住脖子的劍修,已經是化為了飛煙,連一絲痕跡都未能存於世間。
焚天神火修煉到深處,委實恐怖,輕易間便能焚練萬物成灰。不過在他的前麵不遠處,還是有一塊有些奇怪的焦黑鐵石在漂浮著。
那是南虛無的本命飛劍,即使是仙寶,即使品相不凡,但在南虛無逝去的瞬間,是給焚天神火化成鐵汁,融成了這個樣子。
隻要紅甲妖修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將這塊廢鐵化為飛煙,不知為什麼,他卻是將其留了下來。
不過,即使能輕易殺死南虛無,紅甲妖修卻沒有半點歡喜,他的目光此時是落在原先掐住南虛無的那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