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請帖,不說對於太極境的聖人來說是難得之物,就是太素聖人,隻怕麵對之,也要為之動心不少。
聖人每進一階,艱難的程度不可想象,每一個小層次的滯留,若無明悟的靈機推動,為之消耗的歲月,數億數十億年甚至百億年都是少的。
祖源之氣,為聖界最高層次的元氣,太易聖境的聖祖與之息息相關,若有能力從中得到些許堂奧,對於尋常聖人的進階,裨益非常大。
這冷傲的家夥,似乎有點誠意,哦不,應該說他背後的赤家。
楚河沒有拒絕,很爽快的雙手接過,然後道了聲:“承蒙丹天聖祖看得起,在下絕不會失約。”
他沒有跟著對方的話語在後麵定下日子,有些不置可否的模糊意思,但金烏大聖看起來很滿意他的回答,聞言之後嘴角彎了個弧線,似笑非笑,朗聲回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日後有緣再見。”
然後,他的身形一陣微微的扭曲,續而化為了渺渺煙氣散去,那股內在的聖意,也是了無蹤跡,分明全然收取了回去。
楚河望著手中的熠熠請帖,道紋形成的丹天兩字,有緩緩的流動感。乍看一眼,就像兩隻並排的赤紅眼睛,正瞪圓往來,又有一絲森嚴至極的至尊氣息在含而未發。
莫名的,心中忽然有一縷寒意驟然而生!
不好!
楚河一個激靈,幾乎在第一時間將這張請帖丟了出去。
對方果然來者不善,己身貪那絲丹天之氣,在冥冥之中,是給某個大能籍此做出了玄妙轉接,無聲無息中印下了“關注”的烙痕!
有了這絲關聯,日後對方想找楚河,也是有了大致的方向。
心念一動,楚河轉手將那請帖收入臨時開辟的一個自我空間裏麵,將其隔絕。
等時機一到,他會嚐試用滅世聖火侵襲這張請帖,將裏麵的轉載道陣毀滅。
當然,此舉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頗有風險試驗。
滅世聖火再度升階,且看它的威力如何,如果能消融那半絲丹天之氣是最好,若不能,也希望能與之抗衡,將對方的關注烙痕削弱不少,能讓飛升之際,大大削弱對方的鎖定,迷糊計算便可。
隻是,眼下的正事不是這件,著手超脫,才是最為緊要的,超脫之後,接著就手此事。
他可不想飛升到聖界,就給赤家抓了起來。
落在赤家的手中,後果定是不堪設想,縱使不被鎮壓,但失去自由是絕對的。
鴻源聖祖留下的恩怨,從己身繼承衣缽的那一刻開始,雖然決定背負起來,但從金烏大聖送請帖來看,即使自己有所逃避,那幾位高高在上的至尊聖祖,未必有放過一馬的意思。
不是他著急,委實天道那邊已是沒有什麼“耐心”了,從方圓數萬裏的氣機逐漸鼎沸,“凝實”之感愈來愈厚重來看,指不定,它的發動,就在不遠。
內裏麵,更有一股寂滅八方的氣息在暗隱醞釀,駭人心弦。
也是氣機與天地法則的變化明顯,那金烏大聖才不敢過於停留,甚至連片刻都不願,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