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東宮醜聞(2 / 2)

最過離譜的還是滿京流傳的那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日穿了你的衣服,明日便還你一件”

堂堂儲君幹出這樣的禽獸之事,竟還有臉說出那樣的話,未來老丈人聽聞後氣得半死,連早朝也推了去。

女人如衣服,這是何意?難不成也要把太子妃送去九王府,供人玩樂一把,已示兄友弟恭,同袍同妻麼?

荒謬!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薑檀心聞訊趕來的時候,已近暮色,清晨她替夫人前往京郊皇覺寺焚香還願,下山後這一路的茶寮地攤,酒館街肆,談論的都是太子爺強霸九王妃的傳聞,汙耳不堪。她深知已馬大小姐的脾性,不鬧得後院人仰馬翻,她是絕不會罷手的。

心中急切之下,薑檀心舍棄了軟轎,問人雇借了馬匹,一路揚鞭趕回相府。

黑雲壓境,沉甸甸的蒼穹,被城樓高佇的角樓劃破一道口子,斜斜漏下幾絲雨線,冰涼帶著些許霸道,寒雨將至。

此時的丞相府井然有序的點起了戳燈,半透明的薄片上的“馬”字,儀態威儀,仰首凜凜訴說著這家人的門第煊赫,詩禮簪纓。屋翎皆用筒瓦泥鰍脊,門欄窗牖,水磨群牆,白石台磯,也均按官階禮製鑿案縷刻,門庭森森,皇寵優渥。

薑檀心熟門熟路,穿堂過壁,秉正儀門,直奔後院。

後院是女眷的住所,秀美庭院,雋意繡樓,本該嬌笑嗔鬧的閨閣此刻卻哭聲不斷,應著黑雲狂風的天氣,一如此刻繡樓主人的心情,一水委屈憤怒。

眾多丫鬟娥婢實在不敢這個時候去觸那位小姐的黴頭,為了避雨都躲在了繡樓下的長廊下焦心如焚,互相推諉。

直至一襲水綠色抹入眼簾,周遭才停止喧闐的聒噪聲。

脫俗清麗的五官勻稱恰好的身段,最為難得的是她雙眉間的一抹英氣,如水墨畫中步出的一柄柔腸鋼劍,六分柔水碧玉,四分英氣灑脫,一雙秋水明眸,映得卻是大方利落的巾幗風姿,她的心懷闊遠,心胸博識絕不輸男兒。

眾人見是薑檀心來了,無不鬆了一口氣。

同眾人一樣,薑檀心也是相府的喚使婢女,可等級身份就大有差別。她是官婢,造冊登名,有位列品級,且由內務府掖庭處直接遣派至各王府。而丞相府雖為官署府邸,但也算是早就定下的皇親國戚,日常用度,鹵薄法駕都和王公貴族無異,可以擁有官婢,也是躋身貴族門庭的證明之一。

而且薑檀心知文識字,腹有詩書,也算是伴著太子妃幼年一塊習書的女伴讀,說是婢女,其實是太子妃的伴侍更為貼切,自然身份不同,待遇不同。

“檀心姐姐,你可算來了,小姐都氣糊塗了,一日不曾沾水進食,送進去的飯菜都被砸了出來,論是誰勸都沒用,姐姐素來是小姐身邊的近人,一定要好生勸勸呀”

迎上來的黃衣小丫鬟名喚香蒲,小臉白皙秀麗,隻是此刻掛著兩道淚痕,明眸間滿溢著焦急。

“相爺可回府了?”

薑檀心腳步不停,從眾人駐足的廊下直徑穿過,側過螓首語氣淡然。

“這樣的事,相爺氣的話也說不出,根本沒有去,他讓下人去內閣告了假,自己在裏屋一躺就是一天,連宮裏的太醫也驚動了呢”

香蒲邁著細密的腳步,跟在她的身後,也朝著大小姐馬雀榕的繡樓去。

皇上喜怒無度,且已十幾年不問政事了,大小操持都是直接由內閣擬的本,司禮監批得文,馬嵩這次是真的動了氣,連黎民蒼生的擔子,也直接撩在了一邊。

“我先去繡樓,香蒲你去廚房熱些飯菜過來,順便囑咐柳媽一聲,相爺鬱氣結胸,不適宜再吃原先的東西,多準備些健脾順氣的藥膳送去”

香蒲盡數應下,末了仍猶豫道:“晚一些時候,內廷尚衣監會送來大婚的鳳冠霞帔讓小姐穿試,奴婢隻怕……”

蚊音漸消,薑檀心略微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寬心的眼神。

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馬雀榕便有了自己的身份和欽定的夫君,她花了所有生命來接受這場國儲隆婚,薑檀心不信有任何事情可以再動搖她的心,即便太子風流浪蕩,即便太子……根本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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