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變得很冷了,風刮在臉上,涼颼颼的。沈城心事重重,走在路上腳步都慢了幾分。走在小區路綠化帶時,忽然與一位奶奶擦肩而過。

沈城一門心思都在姚酥哪兒,未曾注意到這個老奶奶。可老奶奶不同,擦肩而過之後竟然頓了一下,又回過頭來。

沈城的背影很落寞,像是丟了三魂失了七魄。

看到沈城這副樣子,李奶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緒好像已經飄到了不知名的空裏,最後眼神竟然變得哀傷無比,就像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對不起。”

喃喃地說完這句話,李奶奶才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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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在車裏待了三天。

這三天裏,累了就在車上休息,餓了就到附近小店買些麵包。每天早上,他還買了早餐,準時準點給姚酥送去,可每次都是張泉心開的門。甚至有一次,張泉心還給了他一袋垃圾,讓他拿去扔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姚酥也沒有要見他的意思。

他依舊沒有離開,他深怕自己離開以後,姚酥要想見麵自己不能第一時間趕到。

在車裏度過這三天,沈城沒有洗漱,也沒有刮胡子,整個人已經頹廢得不成樣子。甚至連身上的外套都變得皺巴巴的。更要命的是,他的傷口,好像感染了。

在片場的時候,最後一場戲是打戲。沈城不小心受了點皮外傷,傷也不是很重,就是在腰間劃了道小口子,縫了兩針。按理說這點小傷也不礙事,可這三天一直在車裏,睡不好吃不好,甚至藥都沒得換,傷口好像更痛了。

沈城想打開看看,然後自己用紙巾處理一下。可剛撩開衣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以為是姚酥,沈城迫不及待的拿過手機,可一看來電顯示,一股巨大的失望油然而生:文霏。

接通電話,文霏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不好了,小節不見了!”

沈城腦子裏亂糟糟地,問:“什麼意思?”

“我前段時間去了米蘭。”文霏好像很著急,恨不得一口氣說完:“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吧……”

季小節在國外一直由文霏照看。

自從泰國回來以後,季小節的情緒很穩定,甚至開始吃齋念佛。而文霏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業,於是不自覺的放鬆了些。直到半個月前,文霏做為中國籍名模,受人邀約至米蘭,開始為期二十天的活動。

當時文霏有給沈城打過電話的,而且還是姚酥接的電話。文霏以為已經安排妥當,放心的去了米蘭。

可二十天之後,回到紐約,文霏驚訝的發現,季小節不見了!

約翰醫生作為季小節的主治醫生及朋友,他竟一點都不緊張,還對文霏說不要著急,季小節隻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文霏心裏著急,可也不能逼著約翰醫生說出季小節的下落。於是隻好查了季小節的護照記錄。

果然不出所料,季小節獨自離開紐約,飛往中國廣州。

沈城心煩意亂,姚酥的事沒解決,季小節竟然又失蹤了,而且還回了國。靠在座椅上,沈城顯得有些煩躁:“然後呢?還查到什麼了?”

文霏沒轍了:“隻知道她的飛機飛往廣州,鞭長莫及,我身在紐約,什麼都查不到了。”

“我明白了。”沈城說:“國內這邊由我來查。既然她是有預謀的回來,應該沒什麼危險。別太擔心。”

“明白。”文霏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已經訂了飛機票,明天回國。”

像是中了魔咒,壞事一件接著一件發生。沈城腰間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就像六年前埋藏起來的惡疾,終有一天爆發了。

沈城又來到姚酥家門口。

如過去的幾天一樣,仍然是張泉心開的門。

張泉心是無條件站在姚酥一邊的,雖然她之前對沈城印象挺好。可知道這件事以後,還是對沈城起了戒心。不過此刻看到沈城滿臉胡茬的邋遢樣子,竟然有些心軟了。

“你別再來了。”張泉心說:“酥酥已經夠煩心的了,她想通了自然會見你的。”

“好。”沈城沒有任何資格強求:“跟她說,我暫時離開小區。有事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你真的沒有騙酥酥?”張泉心還是覺得沈城沒那麼壞。

沈城搖搖頭:“沒有,我跟姚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哎。”張泉心歎了一口氣:“你走吧。”

門再次關上。

沈城站在門口,感覺被姚酥關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心髒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