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錢鬆看了一眼認真聽著的鄭天棄,繼續說道:
“我們雖然占據了浩瀚冰川,但血河天王也率軍猛攻,並且還花大力氣布下了極為龐大的結界,讓我們無法用傳訊靈符求救,而且連合體期、大乘期強者在陣法影響下都無法破開虛空,將我們徹底困死在了浩瀚冰川中。”
“不過浩瀚冰川畢竟是我們的主場,當初我們仙遁門早就在此地留下一條秘密逃脫的通道,而我和幾名師叔師伯,便通過這通道秘密逃離,向外麵求救,期間我們被幽冥地府大軍發現了,師叔師伯吸引走了大部分幽冥地府大軍,而我則靠著遁術逃了出來……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去求救就遇上了三頭鬼王,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說完,錢鬆低下了頭,一方麵是因為他想到了那些為了掩護他而犧牲自己的師叔師伯,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神情。
錢鬆聽過一句話,那就是最好的謊言就是十句話之中九句是真的隻有一句是假的,而他剛剛那一番話,絕大部分都是真的,隻是掩蓋了自己出來的真正目的。
畢竟事已至此,不管是道法上人還是縹緲上人,都不會奢求有人會來救他們,更何況,就算白天承沒對他們明言,以兩位大成期強者的智慧,也能猜到地裂山穀被攻破,絕對是因為修仙界的內鬼。
所以從一開始,道法上人和縹緲上人便隻想著自救!
而他錢鬆,便是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一方麵因為他遁術很強,如果不是逃離追兵之時用上了幾種消耗極大的秘術,將體內靈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他也不會被三頭鬼王纏上。
另一方麵,這種化神期修士在鬼怪占領區反倒顯得並不起眼,若是一名合體期修士,恐怕很快便會被鬼怪大軍發現。
可惜,道法上人算計的好,但錢鬆的運氣卻實在是不咋地!
如今錢鬆隻祈禱,麵前這位鬼尊實在是看不上他這小蝦米,問完之後就將他放走,如此一來,他或許還能完成任務!
但,就在錢鬆默默祈禱之時,鄭天棄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原來如此,這麼說,終南派、仙遁門和通曉閣的損失都不算大嘍?”
錢鬆渾身一激靈,他一對上鄭天棄那雙深幽的眸子,就有一種秘密被看穿的感覺,趕忙撇開視線,結結巴巴說道:
“不能這麼說,損失還是很大的,畢竟你們偷襲極為突然,我們當時根本沒反應過來,不過因為道法老祖和縹緲上人親自斷後,鎮守地裂山穀防線的修士主要戰力都保存了下來,但是我離開之前,血河天王和邪月閻再度親自領軍發動了攻勢,我想浩瀚冰川的防線支持不了多久了。”
鄭天棄雙眼微微眯起,看著錢鬆,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錢鬆這謊話編的好,但他卻針對錯了人。
鄭天棄是誰,他可是從底層開始,就和道藏海這種老鬼勾心鬥角,並且他算計的人和被他算計的人,每每都是實力遠超於他的存在。
在他麵前玩九真一假,實在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不過鄭天棄也沒興趣慢慢套話了,在錢鬆再度看下他的一瞬間,他的瞳孔猛地變得一片深幽,就像是寂靜無比的湖麵,旋即,一圈圈漣漪在他眼中蕩漾開來。
錢鬆目光頓時一凝,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虛幻飄渺的聲音:“迷魂蝕心大法!”
錢鬆的瞳孔,也變得如寂靜的湖麵一般,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不見,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看到這一幕,鄭天棄再度笑了起來,魂念當即探入錢鬆的腦袋。
在迷魂道大成之後,他已經能夠保證受術者不受到什麼傷害了,當然,影響可能也會有些。
雖然鄭天棄也可以通過解釋來取信錢鬆,不過通過之前的交談,他發現錢鬆雖然單純,但也是一根筋的家夥,就算他老老實實說是來幫助通曉閣,錢鬆也絕對不會相信,與其浪費時間和口水解釋,不如簡單粗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