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別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吧。】
他現在雖然兩眼一抹黑,但這幅殼子的本能反應還在,看到誰也能大概想起些印象來,隻要他老老實實的,也夠他挨到散席回家了。
吃吃喝喝,看看歌舞,有人來了就商業互吹,最高領導發話就保持安靜。古代的宴席和現代的差別不大。容瑾全程都保持低調,也沒人再來找他麻煩。月上中天,宮宴終於散了。
容瑾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跟在容友清身後,容友清則全程都冷著臉。剛下了馬,進去容家大門,容友清就厲聲喝退了所有人,要求容瑾單獨跟他去祠堂。
祠堂門關上,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容瑾嘴角抽搐:“不會是真的要打我吧?”
容友清一改在人前的威嚴,哥倆好地摟住了容瑾的肩膀:“兒子!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子,為父也不想的,對不對?但是我們畢竟是當人家臣子的,必須要給陛下麵子!你今天幹出這種事,我又放出話去了,要是不痛不癢地放過去,你叫陛下和文武百官怎麼想我們容家?!”
容瑾對他這番推心置腹,毫無所動:“所以您想怎麼罰我?”
容友清咳嗽了兩下:“不多打,就打幾棍,到時候禦醫來看的時候,能看得出來有傷就行。”
容瑾:“……”
容瑾早就察覺出來了,容家是將領之家。這幅殼子身為將軍之子,估計挨打也是家常便飯,皮糙肉厚得很,十棍下來倒也不怎麼覺得疼。
容瑾一聲沒吭挨下了十棍。
容友清看了看容瑾的傷,確定自己沒下重手,然後低聲道:“明日晨起,記得幫我跟你娘說兩句好話。”
家中娘子素來最寵愛小兒子,要是知道他又敢偷偷打容瑾,還不得折騰死他?
容瑾沒應聲,心想:想的倒挺美。
容友清隻當他答應了,站直身體,用屋外也能聽到的聲音厲聲道:“你給我跪在這裏好好反省!”
容友清離開,祠堂的大門再次緊閉。容瑾聽了聽外麵沒什麼動靜,悄悄爬起來,憑著一點點模糊的直覺去祠堂最後麵的一處小窄櫃裏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套齊全的被褥枕頭。
很好,看來跪祠堂也是家常便飯。
容瑾熟練地將被褥鋪好,然後側躺在上麵,被子輕輕搭著,盡量不要碰到背麵的傷口。
係統的聲音不情不願地出現:【宿主,我有止痛功能,你要不要?】
【這止痛功能有什麼限製嗎?】
【有。隻是暫時切斷你的感知,但是傷還是一樣嚴重。】
【那還是別了。】容瑾拒絕了,【也不是很疼。這指不定是個什麼世界背景,也許以後挨打受傷的時候還多著呢,我總得開始適應。】
反正原主的身體素質擺在這裏,他要是一味偷懶躲避,把現在好好的優勢給浪費了,到時候也許更受不了。
【統哥,給我原主的記憶吧。】
【好。】
紛雜龐大的記憶在腦海中平複。
容瑾驚詫萬分:【統哥,第一個世界難度就這麼大啊!又是古代,又是君臣猜忌,說不定還要上戰場?!】
係統沒搭理後幾個問題:【這不是第一個世界。】
容瑾瞳孔緊縮了一下,笑容微帶詫異:【這是什麼意思?統哥,難道我這不是第一次做任務嗎?】
【你確實已經成功走過第一個世界了,這是第二個。】係統不耐煩,【別一天到晚淨想著防備我,套我話,你留不下來上個世界的記憶,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