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瑾跟著總管進了小書房, 就看到一排熟悉的人正跪在地上, 九皇子站在他們旁邊,向容瑾投來憤恨不滿的眼光。
容瑾大大方方地走過去, 在他們身邊跪下:“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盤腿坐在軟塌上,正在研究一盤殘棋,聽了之後看了他一眼, 也沒叫他起來:“來了?說說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光天化日, 大庭廣眾, 在宮中公然大肆鬥毆,打傷朝廷重臣子女。你想幹嘛?”
容瑾誠懇道:“回陛下, 微臣正打算來找您告狀呢!”
皇帝神『色』未明:“哦?”
“正如您所說,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他們竟然敢公然圍堵他國前來交流的皇子, 微臣好心阻止, 竟不由分說就被圍起來打了一頓!實在是目無法紀!太囂張了!”
容瑾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傷口, 委屈道:“您瞧, 微臣臉上還帶著傷呢。”
九皇子頓時急了,他站出來剛要開口, 皇上臉『色』繃不住了,已經嗤笑出聲:“你還好意思說你那點傷, 不如去看看人家幾個的傷。看看你把人家五個都打成什麼樣了?”
幾人臉上青青紫紫, 還有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被九皇子領進來告狀的時候,看著真是很可憐了。
容瑾卻搖頭:“明明是他們五個打微臣一個,明明是技不如人才變成這樣,怎麼能怨微臣呢?要是我爹沒抓著我練武,那現在被打的就是微臣了啊。”
皇上製止了九皇子的話,感興趣道:“五個打一個?怎麼?你幫忙的人沒下場?”
容瑾歎口氣:“他看著文文弱弱的,哪像是個打架頂用的材料。”
原本跟著九皇子信心滿滿的幾人,聽他們說話這個風向,頓時心裏有點慌了。陛下這是要護著容瑾?!
皇上突然沉聲:“知道人家五個打你一個,你還上去逞什麼能?!”
“路見不平,仗義相助嘛。”容瑾理直氣壯,“這都是父親平日裏教導的好,容家的家訓呀。”
皇上受不了了,拿起手中的棋子去丟容瑾:“少給朕嬉皮笑臉。還家訓,朕怎麼不知道容家有這個家訓!你少給你爹和你哥惹點事,比什麼都強。你兩個兄長也都是舉止端方,為國為民的好兒郎,友清怎麼教出來你這麼個賴皮?”
容瑾也不躲,任由棋子沒什麼力氣地落在他身上,還抬起臉討好地笑笑:“陛下,您看父親和哥哥們平日裏為國為民也怪辛苦的,這事就別告訴他們了。”
皇上笑罵:“現在怕了?不行。勁鬆,你待會兒送這小子回去,務必把這事告訴友清。”
身邊的侍衛頭領忍笑:“遵命。”
容瑾垂頭喪氣被侍衛給領了出去。剩下的幾人一看,也知道皇上心裏的傾向了,不敢再多說,請罪告辭。
唯有九皇子還留在原地,等他們出去後,上前一步,麵『色』不平道:“父皇,這次的事明明是……”
皇帝打斷了他:“明明是怎麼回事,你比朕清楚。好端端地,你去招惹顧念做什麼?”
九皇子麵『色』難堪:“父皇,他一個落魄鬼……”
“他再落魄,也是辰國的皇子。”皇帝沉聲道,“便是個平民百姓,他沒招你沒惹你,你找他麻煩做什麼?”
九皇子低著頭不說話。
“你這麼大了,也該懂點事,別天天跟著你母妃家裏那些人混,身邊沒有一個成器的人。”
九皇子心中吐槽:好像容瑾是什麼成器的人一樣,你還不是向著他!
他憤恨不平,卻隻好應下:“是。”
九皇子離開,屋子裏隻剩下皇帝和總管太監。皇上繼續看自己的棋盤,片刻後,他漫不經心道:“你說說,阿瑾這小子,這次怎麼突然這麼熱心腸?”
總管弓著身,將桌上的茶換成溫度合適的:“陛下,容小少爺本來就『性』子直,又好打抱不平,見著幾位少爺堵一個人,自然不能不管。”
“你想說他莽撞就直說。”陛下低聲問,“可他以前再怎麼莽撞,也比那幾個有分寸,沒在宮裏跟人打過架。難道就沒點別的原因了?”
總管微微忍笑:“有沒有這個老奴可不知道,但老奴前些日子見過辰國那位殿下,確實是眉目疏朗,麵如冠玉。”
皇帝臉『色』微變,輕聲道:“你說他喜歡男子之事,是真是假?”